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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1省份 GDP增速排名揭晓

2024年31省份 GDP增速排名揭晓

长三角领跑,中西部亮眼,山西成唯一负增长省份

云阿云智库城市运营项目组

导读:2024年各省GDP数据公布,粤苏稳居前二,长三角强劲,中西部表现亮眼,东北平缓,山西唯一名义负增长,区域发展差异显著。全文12900字,由云阿云智库•城市运营项目组提供。

2024年31省份GDP增速最新排名意味什么?

云阿云智库•城市运营项目组

2025年1月26日为止,随着山西省正式发布2024年度经济数据,我国大陆地区所有省级行政单位的地区生产总值统计结果均已公布完毕。

依据经济总量排序,本年度省级经济体量前十强座次如下:广东省以141633.81亿元蝉联榜首,江苏省以137008亿元位居次席,山东省(98566亿元)、浙江省(90100亿元)分列三四位。随后依次是四川省(64697亿元)、河南省(63589.99亿元)、湖北省(60012.97亿元)、福建省(57761.02亿元)、上海市(53926.71亿元)和湖南省(53230.99亿元)。

本年度出现两个经济总量突破十万亿的省份:广东省首次跨过14万亿门槛(141633.81亿元),持续36年保持全国经济总量首位;江苏省以13.7万亿规模紧随其后,其6084亿元的年度增量位居全国之首,与榜首差距已不足3000亿元。位列三四位的山东(9.86万亿)与浙江(9.01万亿)均跨过九万亿大关。

从经济增长动力来看,实际增速前五强省份呈现如下格局:西藏自治区以6.3%领跑全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6.1%)位居次席,江苏、湖北、安徽、内蒙古、甘肃五省(均5.8%)并列第三梯队。值得注意的是,经济总量前十的省份中有七地增速超过5.0%的全国平均水平,上海市则与全国增速持平。在主要经济大省中,江苏、湖北、安徽三省以5.8%的增速表现突出。

区域发展方面呈现显著差异:长三角城市群保持强劲增长动能,中西部省份整体表现亮眼,而东北地区经济增速相对平缓。值得特别关注的是,山西省以2.3%的实际增速位列末位,其名义增长率更出现-2.14%的负增长,成为全国唯一呈现经济缩量的省级行政区。

长三角增势强劲,江苏经济增量全国第一

作为中国经济发展最活跃、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区域之一,2024年长三角的经济增势强劲。

江苏的经济增量达到 6084 亿元,在全国范围内位居榜首,经济总量与广东的差距进一步缩小。上海的城市经济规模成功迈入 5 万亿元以上的崭新阶段,成为全国首个达成这一目标的城市。

浙江和安徽的 GDP 总量也分别踏上了 9 万亿元和 5 万亿元的新台阶。江苏经济总量稳居全国第二,紧追广东,这离不开其坚实且发达的工业根基。相关数据表明,2024 年江苏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相较上一年度增长了 7.7%,第三产业增加值同比增长 6.2%,生产性服务业的带动作用十分显著。其中,住宿和餐饮业增长 8.9%,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长 8.1%,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增长 10.9%,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增长 15.3%。

北京社科院副研究员王鹏指出,江苏不仅具备雄厚的制造业基础,还拥有优质的营商环境。近年来,江苏积极推动科技创新与产业升级,智能制造、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产业已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关键力量。当下,江苏正加速从 “江苏制造” 向 “江苏‘智造’” 转变。

数据显示,2024 年江苏新增中国独角兽和潜在独角兽企业数量双双位居全国首位,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指数更是连续四年全国第一。

长三角整体的强劲发展势头,与区域一体化协同发展的快速推进密切相关。依据《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统计监测工作方案》以及监测制度,由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统计监测办公室(上海市统计局)测算得出,2023 年长三角区域发展指数为 132.6(以 2015 年作为基期),相较于 2022 年提升了 3.3。

2018 年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之后,长三角区域发展指数年均提升 3.3,六个分项指数均呈现上升态势。其中,长三角区域示范引领指数稳步上扬,2023 年达到 126.9,较 2022 年提高 2.9,与 2018 年相比年均提高 2.2。当前,长三角区域创新共建指数提升尤为明显,2023 年为 154.3,比 2022 年提高 5.0,与 2018 年相比年均提高 6.0。长三角区域协调共进指数也逐年递增,2023 年为 130.2,比 2022 年提高 1.6,与 2018 年相比年均提高 5.1。

目前,长三角产业协同发展成效显著,城市间产业链完整、产业结构丰富多样、产业主体数量众多。主要城市的产业发展既各有特色,又紧密相连。

上海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沈开艳认为,未来上海要进一步强化产业协同发展,就必须充分挖掘各地的特色优势,做到因地制宜、优势互补。重点关注集成电路、人工智能、生物医药、高端装备、新能源、新材料、智能网联汽车等战略性新兴产业,以及低空经济、量子信息、合成生物、人形机器人等未来产业。

鉴于产业链供应链具有层次丰富、种类繁杂、数量庞大的特点,应当围绕重点行业和龙头企业,推动产业链上下游展开深度合作,促进研发设计、生产制造、金融法律、信息服务等领域的跨区域联动。通过发挥各类区域产业联盟与产业基金的赋能作用,创新产业组织模式,共同培育具有强大竞争力的产业集群。

长三角的区域创新协同同样走在全国前列。2024 年 6 月,《2024 长三角区域协同创新指数》报告正式发布。该报告以提升长三角区域协同创新策源力、支撑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作为评价目标,构建了涵盖资源共享、创新合作、成果共用、产业联动和环境支撑 5 项一级指标、20 项二级指标的指标体系。研究以 2011 年为基期,对 2011 年至 2023 年长三角区域协同创新发展进程进行了测算评估。

指数报告显示,长三角区域协同创新指数从 2011 年的 100 分攀升至 2023 年的 267.57 分。自 2018 年以来,长三角区域协同创新指数年均增幅达到 9.26%,长三角协同创新的引领示范作用持续增强,科技创新共同体建设步入新的发展阶段。

中西部表现亮眼,河南GDP总量居中部之首

除了长江三角洲区域,中国中西部地域同样展现出了引人注目的经济表现。河南省、湖北省以及江西省的实际GDP增长率均超越了全国平均水平,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湖北省的增长率攀升至5.8%的高位。在西部地区的十二个省份里,仅有云南省、广西壮族自治区及青海省的实际GDP增速未能赶上全国步伐。而在西部经济总量破万亿的省份群体中,重庆市、内蒙古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及甘肃省的实际增速分别强劲达到5.7%、5.8%、6.1%及5.8%。

步入2024年,河南省的GDP总量稳固站上了63589.99亿元人民币的台阶,持续领跑中部地区。经济观察家指出,河南省的发展潜力源自其庞大的人口基数与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这些因素为经济扩张提供了规模经济与广阔市场的双重助力。伴随产业结构的持续优化调整,河南省的经济增长速度预期将持续稳健上扬。

在中部省份行列,湖北省的GDP亦成功跨越6万亿元大关。近年来,湖北省在构建现代产业集群与高技术制造业领域取得了显著进展,尤其是光电子信息、汽车制造及大健康三大行业,均迈入了万亿元规模,为经济注入了新的增长极。

当前,湖北省的现代产业集群持续茁壮成长,拥有19个千亿级产业,前述三大主导产业更是步入了万亿级俱乐部;高技术制造业的增加值实现了22.7%的增长,对工业增长的贡献率达到了35.1%;数字经济增加值占比超过50%,在中部地区独占鳌头。

江西省作为中部崛起战略的关键支点之一,凭借其邻近长三角、珠三角等经济强区的地理优势,发展成为这些区域的重要腹地,培育了高端制造、生物医药、电子信息及食品化工等支柱性产业。2024年数据显示,江西省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8.5%,高出全国平均增速2.7个百分点。

这一成就的取得,被业界视为江西省在工业领域持续创新突破的反映。高技术制造业与装备制造业的增加值分别增长了12.5%与13.1%,在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中的占比分别为21.7%与33.6%,且占比分别提高了1.9与2.0个百分点。

专家分析认为,这些亮点产业的迅猛崛起,不仅彰显了江西省工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也标志着其在高端制造业领域的竞争力日益增强。以航空产业为例,江西省凭借深厚的产业基础,通过加大研发投入与吸引高端人才,在航空装备制造、航空新材料等领域取得了系列重要突破,为江西省的工业发展注入了强劲的新动力。

在西部省份中,西藏自治区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分别以全国第一、第二的经济增速脱颖而出。业内专家分析,这些数据不仅反映出中西部地区的强劲增长动力,也预示着其后发优势正在显现,西部地区的产业转型等战略措施已显现出较为显著的成效。

山西成全国唯一负增长省份资源型城市亟待转型

1月26日,山西公布了 2024年GDP数据,是31省份中最后一个公布GDP数据的省份。数据显示,2024年山西省地区生产总值为25494.69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2.3%。

具体至产业层面,第一产业实现了1392.48亿元的增加值,同比增长4.0%;第二产业贡献了11021.46亿元的增加值,增长1.8%;第三产业则交出了13080.74亿元的成绩单,增长率为2.4%。

值得注意的是,在经济总量的比拼中,山西省在2024年被内蒙古自治区所超越,全国排名由2023年的第20位滑落至其后。而在经济增速方面,山西省的实际表现位列全国末尾,成为31个省份中唯一一个名义GDP增速为负(-2.14%)的地区。

近年来,山西省面临经济增长放缓的严峻考验,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资源型城市转型的迫切需求。长期以来,山西省经济高度依赖煤炭、钢铁等产业。数据显示,尽管2023年山西省原煤产量同比增长4.4%,达到135658万吨(2022年为13714.6万吨,注意此处数据可能需核实原始信息准确性),但煤炭市场的波动对全省经济造成了直接影响。例如,富士康产能的转移导致山西手机产能下滑26.7%,汽车产能亦受到影响。

山西省内多个城市的经济表现同样不容乐观。2024年前三季度,仅晋城和临汾的GDP名义增长率保持正增长,而太原、吕梁、大同、忻州等地的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出现下降,尤其是这些地区的采矿业增加值下降显著,拖累了整体工业增速。

大同市和长治市的制造业增加值降幅超过14%,成为经济低速增长的主要因素;相反,临汾、晋城、晋中、吕梁则凭借制造业的支撑,有效推动了经济增长。专家指出,山西省需采取多项措施应对经济困境,包括优化营商环境、加速产业转型、强化省会太原的经济地位等。

此外,黑龙江省的经济表现同样面临挑战。2024年,黑龙江省GDP达到16476.9亿元,较2023年增加593亿元,名义增长3.7%,实际增长3.2%,无论是增量还是增速,在东北三省中均处于最低水平,与吉林省的差距逐渐缩小。

黑龙江省经济增长乏力的关键在于第二产业的低迷。2024年,黑龙江省第二产业增加值4147.3亿元,同比下降0.2%,其中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下降3.1%。针对这一现状,专家建议黑龙江省亟需进行产业转型发展,以产业结构调整升级为政策目标,推进新型工业化,打造先进制造业集群,提升企业科技创新水平,并充分利用向北开放的机遇,加快融入国内国际双循环。

2024中国省市GDP排行,前十又变了

苏晚水 云阿云智库•城市运营项目组

两会开了,各省也要交“十四五”收官的“任务书”了。而新一年立Flag的基础,就是旧年的“成绩单”。

在年前,各省2024年GDP数据已经出炉,新一年的十强为广东、江苏、山东、浙江、四川、河南、湖北、福建、上海和湖南。

每年追更的朋友可能觉得这个名单太眼熟了,确实,对比2023年,前八选手没有变化,只有上海和湖南换了个位。

但如果把时间窗口拉长到三十年甚至更长,则会发现是另外一番光景。中国省份年度GDP排名几十年的变化,像一支藏满地区发展秘密的交响曲。

01 GDP排名里的“南进北退”

纵览几十年,GDP前四名比大家想象中稳定得多,广东、江苏、山东、浙江牢固占据顶级位次长达30年,尤其是广东在第一宝座上坐了36年[1]。

“学神”们的事迹总是家喻户晓的,大家都知道广东的改革开放神话、江浙的县域经济,还有山东有望成为“中国第三个10万亿大省”。

如果和上世纪90年代的前十名对比,变化又是明显的,你可以从中直观地看到“南进北退”的趋势:曾经排名第四和第五的辽宁、河北,如今在十来名徘徊;原本十来名的福建和湖南则冲进前十。

从全国范围来看,“南进北退”的趋势则更加明显。2024年,南北省份GDP占比已经达到64.8%:35.2%[2]。其中黑龙江、吉林的GDP排名相较上世纪90年代跌了十名左右,山西更是成了名义GDP唯一负增长的省份。

而在经济快速增长的南方省份中,有这么一个省经历过“过山车”式的发展,在改革开放至今的四十多年里,它一度差点跌出前十,如今又逆袭回到第五。

它就是四川。

1978年,四川的GDP为184.61亿元,比广东只少1.24亿元,排名全国第六[3][4]。但到了八、九十年代,沿海省份拼命开放,深处内陆腹地的四川机遇确实不多,经济依然以第一产业为主,GDP排名也一路下滑至第九,甚至GDP增速多年低于全国平均增速[3][5]。

2000年,“西部大开发”战略拉开序幕,四川也终于迎来了反弹的机遇。

四川虽然有山有水有矿,此前却没有能力开发。国家扶持水电装机、搭建天然气管网后,四川的能源资源优势立马释放出来,为地区的工业发展蓄力。

同时,四川深谙“想致富,先修路”的道理,搞开发的另一件大事就是修路。你可能不知道,现在四川高速公路通车里程已经达到10310公里,排全国第三,蜀道早就不再难行[6]。

四川成都高新区高楼林立,笔直的天府大道贯穿南北 / 图虫创意

有能源、有通道,千禧年后的四川开始承接东部地区的产业转移。刚开始是承接泛珠三角区做衣服、做玩具等劳动密集型产业[7],后来逐渐升级并主动规划,现在四川已经开始进军人工智能、做无人机、做新能源汽车[8]。

而且除了第二产业,四川的第三产业也挑起大梁。2024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56.5%[9],每日超1亿人进入的游戏“王者峡谷”,以及将要破150亿票房的《哪吒2》都和这个西南省份息息相关。

02 抓住新风口,才能争上游

今年GDP前十的榜单里,还有一个引人注意的变动,那就是上海超越湖南,继去年超越安徽后又前进一名。上海作为一个市如此强势,第五次全国经济普查(后简称“五经普”)的调整功不可没。

经济普查结果会对过往GDP进行核调,也会影响未来GDP的统计标准。“五经普”的两大变动,一个是多计算了自住房的“虚拟租金”,另一个是把红火了好几年的数字经济、平台经济等新业态计入GDP[10]。

这两点对房价高、第三产业发达的上海和北京,无疑非常有利。所以不止上海能进到第九名,北京2024年的GDP也超过河北,重回京津冀圈第一,位于全国第十二名[2]。

2024年,北京位居全国GDP排名的第十二位 / 图虫创意

统计口径调整,是国家在释放鼓励发展新业态的信号。省份间的GDP竞赛,也确实是要抓住新风口,才能更好争上游。

先讲一个反例——山西,2024年唯一名义GDP倒退的省份。截至2023年,它依然是“一煤独大”的资源型省份,采矿业增加值还是各行业第一,占当年GDP的29.96%[11]。2021年末后,煤炭进入下行周期,山西的GDP名义增速就从2021年恐怖的28.23%直线下降到2024年的-0.79%[11]。

满载着煤炭的列车,行驶在山西的黄土之上 / 图虫创意

再讲一个对照组——2023年位次交换的川豫。河南在近三十年来,首次跌出全国前五,它虽然是工业强省,但是创新能力相对不足,像电子信息发展了十几年,但人们最能叫出名字的恐怕还是引进的富士康[12]。

河南输四川,有政策红利差距的原因,但更深层的,恐怕是转变缓慢的发展模式和产业结构拖了后腿[12]。

如果举正面例子,“赌”出一片光明的安徽必然榜上有名。从2009年的“十城千辆”工程开始,到2020年百亿接济蔚来,再到大众、比亚迪等头部整车企业相继入驻,安徽建起了一条完整的新能源车产业链[13]。

2024年,安徽新能源车产量突破百万大关,同时还坐稳广东之后的中国汽车产量第二省[14]。皖车名声大震,也带动安徽的GDP排名突破,让其在2022年一度进入前十[15]。

而昔日的汽车大省吉林,没抓上新能源车风口,2024年汽车产量已跌至全国第九,GDP也维持在二十多名多年[1][16]。

蔚来汽车合肥基地,安徽抓住了新能源车的风口,皖车从此名声大振 / 图虫创意

“逆风局”不是不能打,但肯定没有“顺风局”好打。抓住时代风口的省份,才能更好迎头赶上。

03 人均可支配收入前十,有的省份你想不到

不过作为老百姓,比起自己所在的省份有多牛,更关心的是落到自己袋子里的钱有多少。

2024年,全国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平均水平是4.1万元[17],和高涨的GDP数据相比,这个金额无疑会让很多人感慨“怎么只有这么点”。但即便是如此低的标准,全国能超过平均线的省份也只有八个,大多数省份属于“被平均”。

而且,和十年前相比,这个数字已经是翻了番的。

GDP排名的榜单相比,人均可支配收入前十省市的名单相当稳定,只是入围选手大不相同。2006年到2023年,前十就一直被上海、北京、浙江、江苏、天津、广东、福建、山东、内蒙古和辽宁“雄踞”[18]。

GDP反映的是“做蛋糕”的能力,而人均可支配收入考验的是“分蛋糕”的功力。钱有多少能分到民众手上,这受地区的产业结构、民企比例还有人口数量等因素影响。

越多高附加值产业、民营经济越发达、人口越少,人均可支配收入就可能越高。

由此也不难理解,最赚钱的计算机、金融等行业聚集的北京上海,为什么人均可支配收入能断层式领先;也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江浙排在第三第四,因为那里“小老板”遍地走,他们自己赚钱自己留。

全国各地的小商品,很多都来自浙江义乌 / 图虫创意

过去几年里,作为北方第二城的天津,因为GDP一度跌出城市GDP排行榜前十、被多个新一线城市超越而饱受非议。但作为直辖市之一,天津的底子还是很好的,也在积极发展高端产业。“五经普”结果显示,天津工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的规上企业数量,占总体比例为26.2%,跑赢全国水平[19][20]。

积极转型的天津,2024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排在全国第五,2023年城镇非私营单位工资水平位列全国第四,私营单位的工资水平则是全国第六[5]。

天津的人均可支配收入排名,高于其GDP排名 / 图虫创意

常住人口少,有时候也是一种优势。比如内蒙古自治区,看经济总量排在中下游,但算人均GDP和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时候,都在全国前列。

相对的,常住人口过亿的人口大省广东、山东[5],还有着省内区域发展不均衡、城乡差距相对较大的问题,就出现人均可支配收入排名不如GDP排名的情况了。

不过数字讲不尽具体的生活,比起GDP榜单清晰的“你追我赶”,和社交平台上数字惊人的工资攀比,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提高,对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意义更大。尽管和十年前相比已经翻倍,但在物价高涨的今天,还是显得不那么够用。

*注:本文的所有GDP、人均可支配收入排名均不包括港澳台。

2023最新省市GDP,谁晋级,谁掉队了?

 凯风 云阿云智库•城市运营项目组

谁在挑起全国经济大梁?

01省域经济格局,再次发生变化。

这是2023年各大省份GDP数据:

广东江苏强者恒强,与其他省份明显拉开差距,但粤苏差距有所拉大,广东先行一步突破13万亿大关,连续35年位列全国第一。

在主要经济大省中,山东、浙江、四川均跃上新的台阶。山东晋级9万亿俱乐部,浙江突破8万亿,四川首破6万亿。

从经济位次来看,四川首超河南,晋级中国经济第五大省;上海反超安徽,重回经济TOP10大省之列;而辽宁反超重庆,为东北扳回一局。

从经济增速来看,海南、西藏是毫无疑问的增长之王。

两省高增长背后,一方面存在前一年疫情造成的低基数影响,另一方面则有海南自贸港等政策优势释放出的新增长动能。

可以发现,多数省份名义增速与实际增速之间存在差异,部分省份名义增速更是远低于实际增速,这是为什么?

一个原因是,GDP终核对初核数据有所调整,这是经济统计的常态。

一般年度GDP要进行两次核算,第一次为年初的初步核算,第二次为年末或次年的最终核实,两者存在一定差异。

国家层面如此,省域层面也是如此。但基本面不同,统计误差有别,有省份调增,也有省份调降。

每隔5年,我国还会进行全国性的经济普查,还将对历年的统计数据进行再次修正,覆盖面和影响比终核更大。

由于各地终核数据尚未发布,我们在统计中仍以“初核对初核”,但如果对比终核数据,基本都是正增长的。

二是价格因素,经济总量有名义GDP和实际GDP之分。

我们常说的经济增长,一部分是来自价格的增长,另一部分是来自实际生产的增长,前者不可持续,后者更符合现实。

衡量GDP增长也有两大指标,一个是以现价计算的名义增速,另一个是扣除价格、通胀因素之后的实际增速。

一般而言,通胀现象更为常见,名义GDP增速往往高于实际增速。反之,如果CPI、PPI下行,名义增速也可能不及经济增速。

前些年,山西、内蒙古、新疆等能源大省名义GDP增速一度大幅狂飙,背后就有煤炭等能源价格大幅飙升的因素。

如今,当能源价格开始回落,加上工业及物价形势变化,部分省份整体价格指数转负,名义增速开始跑输经济增速。

02 十强省,何以再洗牌?

过去10多年来,我国十强经济大省历经多番洗牌,除了广东、江苏、山东稳居前列之外,其他地区一直都出你追我赶的状态,省域经济竞争越来越白热化。

回顾历史,从1980年-2000年,十强省都不乏东北省份的身影,而北方省份更是一度占据半壁江山,但从2010年以来,东北身份不见踪影,而北方省份也在逐步退场,如今只剩下山东、河南两省。

2023年,全国十强省再次发生巨大变化:一是四川超过河南,首次晋级全国前五;二是上海反超安徽,重回全国前十。

先看四川,四川何以赶超河南?

这背后,一方面是统计因素所致,河南2022年终核GDP有所调整,导致2023年经济数据跟随调整,被四川直接赶超。

抛开统计因素,四川这些年发展势头也不错,几乎每隔2-3年迈过一个万亿大关。

2007年四川GDP总量首次迈过万亿大关,2011年突破2万亿,2015年突破3万亿,2018年突破4万亿,2021年突破5万亿,2023年突破6万亿。

这背后,国家战略倾斜、财政转移支付、地缘格局变迁、产业西移和强省会的存在,是关键因素

四川身兼西部大开发、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西部陆海新通道、国内大循环、国家综合立体交通体系等多重战略叠加的优势,发展自然如虎添翼。

同时,国内大循环战略的确立,产业西移的加速,助力四川迅速建立现代产业体系。

而强省会的存在,更为四川培育一个强大的经济产业中心,让中西部有了与东部经济强市一争高下的机会,也为产业、人口流入提供了支撑。

再看上海,上海反超安徽,安徽为何跌出了十强省?

前一年,受到疫情等超预期因素的冲击,上海经济一度被安徽赶超,安徽由此首次跻身十强省之列。

借助长三角一体化、中部崛起等左右逢源的战略优势,再加上市市通高铁带来的区位之变,以及最牛风投城市的助力,安徽经济一路赶超。

2023年以来,在全力拼经济之下,安徽虽然发展势头依旧强劲,但上海经济恢复态势更强,由此反超安徽,重回十强省。

从各项经济数据来看,上海消费同比增长12.6%,投资同比增长13.8%,成为稳经济的重要支撑。

而面对国内国际形势的变迁,上海丝毫没有放松。

去年以来,上海放下经济第一大市的矜持,主动奔赴成都、武汉等中西部招商引资,首开“逆向招商”之先河,将拼经济发挥到极致。

同时,上海再提“工业25%”红线,要求工业占GDP比重不能低于25%,释放出全面推进制造强市的最强音。

03 辽宁反超重庆,东北开始绝地反弹?

东北与西南,是我国区域经济重要的两极。

长期以来,西部地区是我国经济发展的短板,东西差距之大备受关注。

早在1960年代前后,东北地区就通过“三线建设”,向西部转移了大量的工厂、技术装备,为西南地区的工业化和城镇化奠定基础。

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出台西部大开发战略,赋予西部鼓励类产业减按15%缴纳企业所得税等一系列政策红利,由此带动西部崛起。

20多年过去,在国家战略倾斜、财政转移支付支持、产业西移、内陆开放、国内国际大循环等战略的加持之下,西南地区一路猛追,逼近乃至赶超东北。

东北三省,以辽宁为主,辽宁经济总量接近吉林、黑龙江两省的总和,为名副其实的东北“老大哥”。

早在2007年,四川GDP总量首次超过辽宁;2021年,重庆实现对辽宁的首次赶超,而云南、广西也在步步紧逼,这一度被视为西南全面赶超东北的信号。

然而,2023年,形势有所逆转,辽宁以3.02万亿元的经济总量,反超重庆的3.01万亿,为东北扳回一局。

在东北三省中,除了黑龙江经济不及预期之外,辽宁、吉林均跑赢全国大盘,这在过去并不多见。

这背后,地缘变局或是最大影响因素。

众所周知,新一轮大国博弈,带动全球产业链转移,地缘格局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处于边缘的东北,再一次成为中心。

去年5月,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港(海参崴)获批为我国内贸货物跨境运输中转口岸,与海边最近仅有几公里的吉林省,终于变相打通“出海口”。

随后,俄罗斯“批准中国管理远东”的传闻不胫而走,虽然最终被证明是“洋葱新闻”,但也说明东北亚地缘格局变迁对于东北的潜在利好。

最突出的表现,当属外贸的 “东升西落”。

2023年,中俄贸易首次突破2000亿美元,创下历史新高,与俄罗斯毗邻的黑龙江、吉林、辽宁都是受益者。

2023年,辽宁省对俄进出口增长53%,黑龙江增长67.1%,吉林更是同比大增210.7%,有力稳住了东北的外贸形势。

此外,今年以来,哈尔滨突然出圈,成为2024年第一个网红城市,借助“讨好型市格”,扭转了人们对于东北的刻板印象。

虽然网红城市终究是速朽的,但哈尔滨的出圈,不仅为当地带来新的增长的可能,还有助于打破“投资不过山海关”的传统认知。

当然,相比地缘变局还是网红城市带来的机遇,东北自身的产业转型、营商环境改革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新一轮振兴东北的关键所在。

04  拼经济,仍然至关重要。

去年底召开的重要会议指出,“必须把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作为最大的政治,聚焦经济建设这一中心工作和高质量发展这一首要任务”。

聚焦经济建设这一中心工作,再次凸显了拼经济的重要性。

过去几十年,城市竞争最大的特点当属“经济锦标赛”。以招商引资为工具,为经济增长而竞争,被视为 “中国奇迹”的重要助力之一。

如今,在日益不确定性的大环境面前,安全的重要性开始上升,但从上到下,从来都没有忽视经济增长的重要性。

且不说GDP增长与保就业之间有着直接而紧密的关联。研究表明,1 个点的 GDP 增速对应 200 万的新增就业,这正是GDP增速目标的重要性所在。

就现实而言,面对迫在眉睫的地方债务、地产变局等问题,经济增长也是最终的解决方案。

对于省域经济来说,大投资时代正在逝去,而全球产业大调整带来的压力凸显,再加上新一轮技术革命如火如荼,稍不留神,就会被甩到后面。

一个新能源汽车,就搅动了全国的传统汽车工业地理格局,而人工智能、数字经济、新材料、智能制造带来的影响同样是深远的。

所以,谁能抓住新一轮技术革命带来的机遇,谁能率先完成产业转型,谁就能走在前列。

不唯GDP!这是中国真正的“民富50城”

凯风 云阿云智库•城市运营项目组

不以GDP论英雄,正在成为共识。

GDP总量之外,人均GDP、人均收入的重要性愈发凸显,成为衡量城市综合竞争力的重要指标。

人均GDP,代表一座城市的经济产出效率,受到经济总量和人口规模的双重影响;人均收入,则是一座城市每个居民的平均收入水平。

如果说人均GDP是“做蛋糕”,人均收入则是“分蛋糕”,而“分蛋糕”的不只是居民,还有政府和企业。

因此,GDP总量高的城市,人均GDP不一定高;而人均GDP高的城市,人均收入不一定高。

只有人均GDP、人均收入“双高”的城市,才是真正的“民富”之城。

01 谁是人均GDP最高的城市?

随着各地陆续披露统计公报及常住人口数据,内地城市人均GDP终于揭榜。

内地人均GDP十强城市分别是

鄂尔多斯、克拉玛依、无锡、北京、榆林、深圳、苏州、上海、常州、南京。

从整体榜单来看,人均GDP最高的城市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而万亿级的中西部强省会排名相对靠后,与其GDP总量位次不相称。

但最令人意外的是,人均GDP最高的城市,不是北上广深,而是内蒙古的鄂尔多斯和新疆的克拉玛依,而十强城市里还有榆林的身影。

其一,三四线小城,人均GDP何以力压北上广深?

不只是鄂尔多斯、克拉玛依、榆林,人均GDP最高的30座城市里,还能看到山东东营、青海海西州、内蒙古包头、内蒙古阿拉善盟、新疆哈密等普通地市的身影。

这些地市,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家里有矿,人口不多,资源交易量极为庞大,且坐享大宗商品价格暴涨的狂欢。

鄂尔多斯、榆林、阿拉善、哈密,都是当之无愧的“煤都”;克拉玛依和东营,则是石油城市,将“富得流油”诠释得淋漓尽致,而包头是稀土之都、钢铁基地。

不过,资源型城市的经济,容易受到全球商品周期波动的影响,而资源更存在“坐吃山空”的风险。

东北的鹤岗、双鸭山、阜新等资源枯竭型城市,都是前车之鉴。

其二,成都、重庆、郑州、西安的人均GDP,为何不及沿海的普通地级市?

成都、重庆都是GDP十强城市,重庆经济总量与广州不相上下,但人均GDP却只有广州的6成,甚至不及浙江舟山、江苏泰州等普通地级市。

单看人均GDP,郑州、成都均已超过10万元,排在70名左右;而重庆、西安超过9万元,排在90名左右。

究其原因,中国的城市,更多是行政区划的概念,既有城区,也有大量县域、乡村,一些城市面积动辄数万平方公里、人口两三千万人。

近年来,一众省会不断合并周边地市,城市面积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GDP总量自然就容易水涨船高。(参阅《这些省会的扩容合并梦,彻底没戏了》)

然而,人均GDP的提升却非一日之功,在以人均论英雄的时代,一些强省会的经济含金量有待提升。

可见,只要不断吞并合并,或诉诸于大投资,做大经济总量不难,但要做大人均GDP,要么拼资源,要么只能拼创新能力。

02 谁是人均收入最高的城市?

与人均GDP相比,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更适合作为衡量“民富”的指标。

GDP总量由政府税收、企业盈余和劳动者报酬构成,属于居民收入的只是劳动者报酬及转移性支付这一部分。

所谓人均可支配收入,指的是能够自由支配的收入,即扣除五险一金、个税之后的到手收入,既包括工资性收入,也包括财产性收入,以及养老金、扶助资金等转移性收入。

一般而言,人均GDP明显高于人均收入,我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人均GDP之比为43.8%。

这是我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最高的城市:

可以看到,中国内地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最高的10座城市:

上海、北京、苏州、杭州、广州、绍兴、宁波、南京、温州、深圳。

而从前20城市来看,所有入围者都来自于东部地区,以江苏、浙江、广东为最,不仅资源型城市不见了身影,一些人均GDP居前的中小城市,也失去了存在感。

其一,鄂尔多斯、克拉玛依等资源型城市,人均收入排在30名开外,远低于人均GDP排名

一些资源型城市靠着采矿业迅速做大税收和GDP,但矿产创造的收入,更多体现在政府税收和企业利润层面,能惠及普通劳动者的部分相对有限。

这就导致资源型城市人均收入与人均GDP出现大幅背离,人均收入仅占人均GDP的20%左右,而东部大多数城市都在40%左右。

当然,家里有矿,财政充盈,并非不能让全国市民共同受益。地处榆林的神木市,成了全民免费医疗的先行者,依仗的正是煤炭创造的巨大财税。

有钱好办事。充沛的财力完全可以转化为招商引资的动力,当无数城市为地方债务困扰之际,资源型城市反而有了异军突起的可能。

其二,GDP总量领先的中西部强省会,人均收入再次不及沿海普通地级市。

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来看,成都排在40名左右,重庆、西安、郑州则位列50名之外。

与之对比,沿海地区的浙江绍兴跻身前十,广东珠海跻身前20,而GDP总量甚至排在百强之外的浙江舟山也跻身20强之列。

所以,东部一些普通地级市,虽然GDP总量可能不及强省会,但在人均收入上却遥遥领先,这或是民富的体现。

03 谁是真正的民富之城?

人均GDP、人均收入双高的城市,才能称得上“民富”之城。

综合两大人均榜单来看,人均GDP、人均收入双双跻身20强的城市:

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苏州、杭州、南京、宁波、常州、珠海、舟山。

这些城市全部位居东部地区,除了京沪两大直辖市外,集中在广东、江苏、浙江三省,资源型城市都不在其列。

第一个结论,苏浙地区发展相对均衡,无论是省会还是普通地级市,人均GDP、人均收入都是“双高”。

江苏人均GDP更胜一筹。“十三太保”中,10城人均GDP高于10万元,6城城镇人均收入超过6万元,以苏南地区为主。

浙江人均收入水平更高。11个设区市中,7城人均GDP高于10万元,10城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超过6万元,只有丽水成了例外。

因此,浙江被设为共同富裕示范区,不是没有道理的。

广东珠三角富市林立,但粤东西北有所不及。

广东21个设区市中,5城人均GDP超过10万元,6城人均收入高于6万元,都在珠三角地区。

第二个结论是,资源型城市的“富”,只是就家里有矿而言的,谈不上民富。

相反,一些能源城市由于产业结构过于单一,资源开采业占工业比重超过半壁江山,导致就业岗位不够多元化,普通市民能拿到的高薪岗位并不多。

但好处在于,资源型城市的税收收入,甚至超过省会,可支配财力相当多。

这有助于改善民生和招商引资,如果产业能跟随升级,则能形成正向循环。

第三个结论是,中西部强省会,做大经济总量之后,更要做大人均。

部分中西部省会虽然GDP总量跻身TOP20乃至TOP10,但无论人均GDP还是人均收入水平,都在30名之外。

中西部强省会,多数都是凭借合并完成扩张的,土地面积普遍高于东部省会和经济强市。

同时,由于发展阶段不同,中西部强省会仍处于大基建驱动的投资阶段,更多靠固投创造的GDP,劳动报酬占比低于沿海地区。

随着大基建狂飙时代结束,加上投资回报边际收益递减,中西部地区能否从投资驱动迈向创新驱动,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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