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网络空间战略研究》第179期

在委内瑞拉政府切断边境大桥，严阵以待美军及其他各种方式的外来入侵的当头，形势出现重大变化，3月7日晚上，委内瑞拉全境出现大面积断电。总统马杜罗指责华盛顿对本国“电力战”。通信和信息部长乔治·罗德里格斯则将停电归咎于“美国精心策划的网络攻击”。到底是非曲直如何，有待进一步观察，但客观分析，美国完全具备网络攻击瘫痪他国电力系统的能力，一场新型的、不宣而战的大规模网络入侵可能正展现在世人面前，其效果可能远远超过传统战争。

一、多波次电力瘫痪，如果恶意发动网络攻击，就是启动了大规模侵略的新模式

当地时间3月7日下午开始，包括首都加拉加斯在内的委内瑞拉全国发生大规模停电，直到8日傍晚，供电部分恢复。当地时间9日，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在参加集会时说，全国受停电影响地区本来已经恢复大约70%的供电，但当天中午电力系统又受到新一轮网络攻击，导致再次崩溃。目前，电力系统工作人员仍在积极抢修中。3月10日，据今日俄罗斯报道，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表示，该国电力系统已成为最新一轮“网络攻击”的目标。委内瑞拉政府指责美国“蓄意破坏”，而美国官员则将停电归咎于委内瑞拉国内腐败和管理不善。

事实上，早在2017年8月初，委内瑞拉就遭受大规模网络攻击，导致数十家政府网站关闭，另外造成7百万手机用户无法使用电信服务。另外，电力系统的脆弱性在世界范围内都极为严重。《华尔街日报》1月10日的文章指出，俄罗斯黑客频繁攻击美国电网系统，很多人并不是正面入侵公用事业公司，而是把目标对准了防护措施更薄弱的电网承包商们。去年据美国媒体披露，美国电网设施中也发现了潜伏的恶意代码！一家运营美国佛蒙特州电力系统的机构2016年12月30日说，他们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内发现了恶意软件。这件事曝光后，美国多个州政府12月31日要求专家重新检查州政府和供电系统的网络安全。佛蒙特州电力机构“伯灵顿电力部门”次日证实，一台没有接入互联网的笔记本电脑被植入这种疑似为俄罗斯制作的恶意软件。如果此次攻击如2010年“震网病毒”一样，证明是美国所为，那其网络攻击的恶果，必将伤及自身，绝对不可能像当年广岛长崎扔下原子弹那样独善其身！

二、多途径攻击通道，打开瘫痪现实世界大门，美国网络攻击基础设施经验十足

公开支持委内瑞拉政权更迭的美国参议员马可卢比奥等美国官员，指责马杜罗政府让该国基础设施接近到崩溃的地步。卢比奥开玩笑说，马杜罗“一定是按错了我从苹果(公司)下载的‘电子攻击’应用程序上的按钮”。这似乎是一种暗示，却其实指明了网络空间瘫痪现实社会的途径。第一，预先植入恶意代码，触发形成大规模瘫痪效果。据媒体报道，早在海湾战争之前，美国就利用伊拉克采购打印机的机会，在法国运往伊拉克的打印机中植入病毒，开战后病毒发作，致使伊方指挥系统严重受损。第二，利用内部人员直接输入，启动精准网络攻击。委内瑞拉电力部长说，停电是因为委内瑞拉东部的大型水力发电站受到“电子攻击”。委内瑞拉新闻部长罗德里格斯也表示，此次停电的原因是国内最重要的古里水电站遭到反对势力蓄意破坏，目前正在抢修恢复。委内瑞拉总统也指出，“一个运行良好的发电设备”也遭到破坏。他指责“国内渗透者从内部攻击电力公司”。由此来看，完全可能是反对派直接“注入”攻击代码，达成颠覆政府目的。第三，飞行平台接近目标，通过无线入口进行渗透。目前，美国RC135等电子战飞机以及其他无人机在侦察目标周围常规飞行，已经具备无线注入能力，特别是在无线网络普及的国家地区，攻开WIFI密码真是易如反掌，然后以此为入口，进行目标渗透完全可能。第四，利用互联网通道直接攻击，进入核心目标信息系统。目前电网和互联网有着千丝万缕的链接，完全可以通过最常规、典型的网络攻击步骤，攻击进入委内瑞拉电力系统。

三、大规模毁瘫效果，企图瓦解国家运行基础，委内瑞拉严重缺乏对等反击能力

此次停电是自2012年以来委内瑞拉持续时间最长、影响地区最广的停电。但是很明显，持续的“高科技网络攻击”让委内瑞拉电力部门的修复工作频频受阻，全面恢复供电举步维艰。可以想象，这次电力系统遭受攻击的目的，就是要瘫痪委内瑞拉民生基础，彻底瓦解民心，从而“手不血刃”，达到目的，支持反对派上台。

从委内瑞拉的官方表态来看，缺乏对等制衡的有效措施。其总统马杜罗说，“我们在中午又受到了一次攻击……干扰了重新连接（电力系统）的过程，到中午之前所有的系统都瘫痪了。他说：“我们发现他们（美国）对电力系统进行高科技攻击。”

当前，形势进一步恶化。“除了几个街区，几乎整个城市都没有电。在首都的一些地区，近40个小时没有照明。目前还不清楚供电形势何时会恢复正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改善情况的先决条件”。委内瑞拉当局目前正试图“人工”修复这些系统，同时努力“诊断出计算机化的系统为何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故障”。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警方3月9日告诉俄罗斯卫星通讯社，首都加拉加斯绝大多数地区已连续第二天断电，供电形势正常化没有先决条件。

面对敌强我弱的态势，委内瑞拉显然不可能选择美国“你攻击我网络，我就往你烟囱里扔炸弹”的常规报复模式。从网络反击来看，似乎也没有看到委内瑞拉网络攻击能力的相关报道。进行其他制裁更是无能为力。由此来看，这种大规模的新型战争行为，最容易发生在强国对弱国的欺凌时。因此，这种大规模的网络攻击行为如果属实，将造成网络空间军备竞赛加剧的恶果，最终，网络战的始作俑者将自食其果。

四、国家间新型战争，企图瓦解国家运行基础，世界各国需要全力应对网络毁瘫

古巴国务委员会主席兼部长会议主席迪亚斯·卡内尔认为，古里水电站事故导致委内瑞拉全国停电的事件，是针对委内瑞拉人民的恐怖袭击。迪亚斯·卡内尔在推特上发文写道："委内瑞拉发生的这起电力事件，是一起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目的是打击委内瑞拉人民的抵抗并煽动军事入侵"。根据委内瑞拉2019年3月9日发布的最新信息，其在圭亚那城的一座变电站于当天发生爆炸并起火，浓浓的黑烟冲向天空。而委内瑞拉官方将这起事故的矛头直指美国，其总统马杜罗和多名高级官员在发布声明时指出，这是美国发起的网络攻击。

3月7日，委内瑞拉开始大规模停电，当日傍晚，从安第斯山脉到加勒比海岸地区陆续进入断电状态。停电以后委内瑞拉的主要交通系统全部瘫痪，基础设施陆续失效。8日，委内瑞拉全国停班停课。虽然在当天晚些时候部分地区恢复了供电，但次日早上又开始断电，这加剧了民众的恐慌。

如果的确是网络攻击造成了这种新型的大规模入侵，显然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对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也是严重的警示。应该以生死存亡的紧迫感，进行应对网络战争的全面准备。其一，坚持和平理念，推动网络空间军控谈判。早在2009年，美俄曾经在进行“核军控”谈判的同时，启动了网络军控谈判，但到目前依然没有结果。应加紧重启大国之间、联合国平台上的网络军控谈判，此事刻不容缓。其二，提升国防层面网络攻防能力，形成对等制衡格局。美国之所以欺凌委内瑞拉，其本质是因为实力悬殊。目前，美国已扬言将实施网络攻击，并在加紧进行常规武器系统遭受网络攻击的防范，还将5G作为新的军备竞赛，我们需要看清态势，查明差距，提升维护网络空间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国防实力。其三，进行包括电力系统在内的国家关键基础设施网络攻防演练。目前，美国国家层面的网络攻防演练已进入常规化。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我们的国民经济运行与网络关联度日益密切，我们电网智能化程度远远高于美国。这也意味着网络攻击带来的伤害很可能超出我们的承受能力，亟待进行常态化的攻防测试，提升应对网络攻击甚至大规模网络入侵的能力。

原标题：美国实施网络攻击？委内瑞拉电力系统瘫痪或将代表大规模侵略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