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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战与话语权|边芹:被导演的世界 |
边芹 · 2019-10-21 · 来源:环球时报 现编发一篇边芹女士关于国际资本统治集团如何通过奥运会操控导演世界的文章,有助于我们加深对世界真相的认知。 原编者按:近几天,关于NBA的话题热度不减,许多人不了解体育竞赛及体育文化背后的政治。现编发一篇边芹女士关于国际资本统治集团如何通过奥运会操控导演世界的文章,有助于我们加深对世界真相的认知。随着中美新一轮贸易谈判确认暂时休战的大背景下,昨天,腾讯开始复播NBA。体育文化交流也是中美关系的一部分,尽管网民和中国球迷对NBA的态度尚不满意,但商业平台肯定会在中美关系整体局势好转的时候试探舆论的反应。 我今年在国内看奥运转播,开幕式第二天到体育台看比赛,正好在重播开幕式,便看下去。听下来,吃惊地发现,各家转播奥运的电视台主持人、解说人不同,说话方式、用语习惯也不同,但思路的大方向却相当雷同。 这一大方向由几个方面组成:一是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贱内媚外;二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完全突破不了西方的话语框架;三是无意识地接力“国际统治集团”导演的话语。 我下面会一一解释。先说“贱内媚外”,那是分几个阶梯的,对西方某些国家的“媚”已浸透骨髓,深入潜意识,到了无以自主、近乎本能的地步。例子不胜枚举,我也懒得举了;令我没想到的是对巴西的“媚”,这种媚已超出对主办国的礼貌和尊重,对几乎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的开幕式,硬是捧得天高,把“缺憾”全都说成“完美”,还时不时用之暗贬堪称经典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式。 比如大赞表演的业余、随意以暗讽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表演的高度组织性和专业性,连演员演完不直接撤走而汇入观众席,在他们眼里也是快乐巴西的表现;比如大赞节目没有使用高科技以贬自己的开幕式融入了高科技,好像这才人性化(等到下届若东京大搞高科技,莫不又要艳羡人家科技发达了);比如点燃奥运火炬的无惊无奇到他们嘴里也强似北京奥运会点燃火炬那举世赞叹的惊、奇、险! 有人听到“贱内媚外”这几个字可能会问,这次主办国又不是西方某国,而是“金砖国”的一员巴西,如果按过去“亚非拉人民”同为“第三世界”的理论,中国主流媒体对巴西的“媚”从何而来? 这就要从导演世界的暗手开始说。我在以前的文章《真实与话语谁在主导世界》中说过,在话语战场,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话语想让它并且能让它成为什么样。而这有能量覆盖世界的话语并不是无人控制的自然状态,而是精心操纵、暗地导演的结果。为什么会呈现这样的结果?因为在已不能全面军事占领、单靠屠戮来驯服的时代,欲统治世界必先导演世界,而要导演世界,先得操纵话语。 如果把“国际统治集团”(我在有些文章中也称之为“集团”或直称“帝国”)欲征服和最终控制的世界比作一个大舞台,那么不同的国家在这个舞台上并非自然呈现它们的本来面貌,而是被导演成不同的角色。 这个“大舞台”是透过被精密操纵的舆论、长年朝着一个方向接力而暗中布设的,受众在精神、心理甚至潜意识层面被悄悄移变,却并不知“大舞台”的存在。中国人从不主动与人为敌便以为自己能在世界舞台上扮演好人角色,那是不了解这个舞台及操纵舞台的导演的目的和手腕,在这个被导演的舞台上,中国人不是“丑角”便是“反角”。 这出舞台剧和角色的分配是通过导演话语来完成的。这一导演了上百年的话语直接作用各国小资(此一话语的主要接受者和接力者同时也是各国话语的制造者),不光在西方各国,即便在所谓的“第三世界”也常常不受制于政府而实际左右着舆论,甚至深刻影响香港、台湾及中国大陆本身。你若深入非洲国家便会发现,政府对华友好,平民百姓也不错,但知识分子文化阶层就有人与西方一个鼻孔出气。 我们在马里、摩洛哥都遇到同样的情况,政府毫无敌意,街头小百姓也喜欢中国人(拜赐于国家穷,教育水平低,百姓尚未普遍接受西式教育),唯独接触记者就像没离开巴黎似的。 “国际舆论”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已经形成一股相对统一的话语暗流,通过“国际资本”对各国传媒的渗透及全方位洗脑,这股暗流统一了各国小资的思想,你哪怕是跑到伊朗这类与西方势不两立的国家,也会碰到大把出身优越(占了体制好处的阶层)、受过高等教育(以文科、文艺领域为主)的知识分子与西方舆论同声共气,不光与政权对抗,还与本国民众不共戴天,向被“帝国”围堵的祖国身上捅刀子,还史所未见地高扬着道德优越感。 这才是正在被“国际统治集团”蚕食的剩下的世界真正堪忧的软肋,恐怕会使所有的挣扎和努力最后付之东流,因为“精神卖国”这一比传统概念的“卖国”(从无道德优越感)还没有底线的行为将会层出不穷,且越来越握有被外强输入的道德优越感。 而每隔四年一次的奥运是“国际统治集团”导演和统一话语、为那出“舞台剧”分派角色的绝佳时机,因为是一次全球盛会,难得的可以冲破所有边界的宣传。这一任务是由奥运转播和西媒接力、炒作配合完成的,有事先便策划好的“剧本”和“主次角”、“正反角”,偶然的因素很少。且每一届奥运,“剧本”都只是略有改动,“剧情”会根据主办国、参赛者而不同,但“主线”是不变的。 请大家注意一点,奥运会转播从1992年起就已改变了原先的规则,在此之前是由主办国全权负责(拍摄、剪辑、编辑,控制第一手画面),但从这一年以后,这一控制世界话语的惊人权力未经奥运参与国的投票和选择,不声张地落入了一个瑞士公司手里,并被命名为“奥林匹克广播服务公司”(OBS),从此便由一群世人并不知其真实面目的人控制奥运话语(难得的能穿透所有边界的话语),第一手画面由他们制作。孙杨夺金后第一个特写镜头“恰巧”是这个俊秀男孩最不好看的角度(他牙齿不好,左侧脸有一个角度在他激动张嘴时不好看),真的是偶然吗? 这类机构一般都很神秘,绝不透明,核心人员的国籍也不说明任何问题,所谓“瑞士公司”只是在瑞士注册,而且肯定要标榜“非政府”、“独立”云云,低调到全世界几乎无人知晓,喜欢对别国“深挖细翻”的西方媒体会对这类机构集体禁声。奥运转播主控权(关键是第一手画面的控制权!)悄然易手发生于1992年,那正好是苏联解体之后,“东方阵营”崩溃之时,世界话语被统一之际,难道是一个巧合?中国人把对里约奥运转播的不满全都发泄到巴西头上,是因为不知晓谁拥有第一手画面控制权,巴西人对画面剪辑究竟有多大权力值得调查。参与制作是一回事,有最终剪辑权和解释权是另一回事。 那么巴西在这出“舞台剧”中被分派了什么角色?又为了什么这么分派?明白这两个问题,我们才能看清中国主流媒体针对巴西的话语实际由谁操纵。别看巴西这类国家比中国落后不知几许,在我说的这出“舞台剧”中被分派的角色却强出中国不知几许。与中国只能作“丑角”或“反角”不同,巴西虽作不了主角,但却是正配角。在这个被导演的舞台上,正配角一般都是快乐好人的角色,西方媒体年年接力巴西嘉年华和Copacabana海滩的漂亮胴体,就是为分配给巴西的那个快乐角色搭台布景的(请记住我说过的“只有无目的的事件,没有无目的的新闻”)。西方传媒及各国传声筒是“帝国”导演世界的操作手。 根据“国际统治集团”为大棋局设计好的“剧本”而获“正配角”角色的国度,一般都被尽力维持着正面形象。不管这个国家实际多糟糕,也不管这国国民素质多差,“国际统治集团”不会派人或挖掘本国卒子经营其“道德卑贱”,写本国下层民众“猪圈般生活”的巴西作家绝不会领得“诺贝尔文学奖”;无论巴西社会多么暴力,也无论贫民区多么穷困,国际舆论从不会掀起质疑其政治体制的声音,反体制的巴西斗士绝不会领得“诺贝尔和平奖”; 哪怕这个国家把奥运办得再糟,哪怕各国运动员和记者都深感里约与北京一天一地,但国际舆论从头到尾就没刮起一股像倒北京奥运会那样排山倒海的抵毁浪潮。相反,长年以来,某种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让我们对这个国家的印象定格在——虽不发达,也不强盛,但很快乐——这样一个框架中。这一印象是怎么被移植到我们脑袋里的?又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给巴西这样的国家分派这么好的角色,而中国人永远拿不到这个角?原因就在下面。 首先这是葡萄牙人殖民出的一个国家,真正控制这个国家的人可不是民选政府,而是一小把占有土地、资源、与西方上层有千丝万缕姻缘的白人——巴西的实际主人。所以巴西和“舞台剧”中其他一些获得“正配角”角色的国家一样,又穷(大面积贫困但少数精英的生活水平与西方富国毫无差别)又弱(政府弱、国家弱、大财团一点也不弱),但有一个上层社会其实早已甚至一直是“第一世界”的成员; 其次这个国家的整体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西方的竞争对手,整个体制就旨在维持这种弱国状态,中国三十年的进步,他们一百年都追不上; 第三,就因为上述两点,“国际统治集团”暗中希望除了西方几个“贵族”国家,剩下的世界都成为巴西或印度(十几亿人的国家一块金牌没有)这个样子,然而却不能大张旗鼓地明说要人家又穷又弱,只能运用话语操纵,导演出一个虚拟世界,重新分配道德优越感,以便潜移默化地颠覆人的判断力。 为此西媒从不经营巴西人的“道德卑贱”,把他们塑造成“快乐的好人”,从中国人身上拿走多少道德优越感,就会赠予巴西人多少,一夺一予就是为了“舞台剧”的角色分配,不光为全世界树立仿效的榜样,同时用强烈而持久不息的正反对衬,达到用话语主导世界,实际上对他国他民持有某种看不见但非常有效的“精神统治力”。看看我国主流媒体对巴西的“政治正确”,便知此种看不见的“精神统治力”有多么强大。 这种像电波一个传来的“精神统治力”一天不截断,中国在亡国之路上的奔跑就一天不会停止。读到这里,你就明白中国有一部分人媚外为什么一直延伸到巴西、印度,贱内又为什么能到罔顾事实不可理喻的程度。 再来谈深陷“话语框架”和自觉“接力”,这是我观察中国主流媒体此次里约播报的后两个特点。要谈这个问题,先得分析暗中被牢牢操控的“奥运话语”的“整体框架”和其分体“中国框架”。当然这大框架和小框架都与上面说的“导演世界”、“舞台”、“剧本”、“角色”密切相关,线索都是事先设定的,事件存在偶然性,线索却无例外。 “奥运话语”的“整体框架”首要一点是将“夺冠英雄”分布到两极,一头是西方集团(以美英盎格鲁-撒克逊人为首),一头是“国际统治集团”实际掌控的小国、弱国(比如牙买加、肯尼亚等),通过话语操控(画面控制、炒作或禁声)只让这两极夺得冠军的运动员成为国际红人、偶像。 这么做是一种舆论操纵的惯有技巧,一头是真正目标,一头是烟幕弹;第二点是为了让第一点实现得顺理成章,通过制造话语让某些运动(西方尤其美国占绝对优势的项目比如游泳或西方人完全控制的田联的某些项目如短跑)的含金量、知名度远远甚至极不正常地超出其他运动项目。 当然假如俄罗斯运动员一人独得五块游泳金牌,或中国人拿了百米冠军,那炒作就会挪到别的方向;要是美国人包揽乒乓球金牌,那么乒乓球冠军就会成为举世红人。这么做既为了上述将“夺冠英雄”分布到两极的需要,同时也巧妙地将世人的目光从其他一些运动项目尤其他们想削弱影响的国家(如中、俄)挪开,实际上是话语战争先声夺人的技巧,由掌控奥运转播第一手画面的OBS公司与西媒联手作战。 我们的主流媒体不过是跟着接力而已,当我们的电视主持人为菲尔普斯和博尔特声嘶力竭、激动不已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博尔特在国际田联宣布制裁俄罗斯时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才是他那几枚金牌百倍于别人的含金量之不露的底牌。试想他如果出于正义,站出来反对奥运政治化,那他跑得再快,也会被OBS和西媒联手变得无足轻重!我曾经写过“只有偶然的事件,没有偶然的新闻”,在“奥运话语”框架之内,也同样只有偶然的冠军,没有偶然的话语。 第三点就是在两极之间,利用抢夺话语,覆盖掉必须要覆盖掉的话语。在这个地带,分布着“集团”的对手国甚至敌对国,外加体育弱国。由此操纵话语的技巧就在于如何用后者覆盖前者,而又不引起人的警觉,抹掉真正对手,还显得慷慨大度。具体的操作方法就是为体育弱国的运动员制造某种虽败犹荣的光环,通过反复炒作一些画面,比如那个试举失败没有难过反手舞足蹈踏着舞步走下台的运动员,抢夺对体育胜败的解释权。 如此操纵话语的结果,便是在遍布“夺冠英雄”的两极之外,隐形地嵌入了另一种光荣模式,即“失败英雄”。要知道,他们绝不会在自己运动员中制造这种滑稽的“失败英雄”,败而不知耻可不是他们自身提倡的精神。对他们自己来说,奥林匹克就是竞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重在参与”的口号都是甩给别人的烟雾弹。制造这种滑稽的“失败英雄”看起来是白送给体育弱国的礼,实际上是“话语覆盖术”,真实目的是声东击西通过转移注意力及有规律的扬和抑,覆盖掉对手国的“夺冠英雄”。 这种“精神操纵”已经在我国一些运动员身上产生效果,此次里约尤其明显(很担忧以后会形成风气),有些人明明有夺金实力,丢了金牌不以为愧,还大谈“享受奥运”,颇有道德优越感,不知不觉地去模仿“失败英雄”。模糊竞技体育与体育的概念是别有用心,竞技体育的根本就在于“竞”,与锻炼、健身不是一回事,与全民体育更是八杆子打不着,我们不要被有意混淆概念的人误导。 竞技体育就是“强人”间的比拚,是间接的国力竞赛,西方那几个强国对金牌之在乎,远远超过我们中国人。法国此次里约大战开局不利,数天没有斩获,那真是举国打了败仗似的。等到后来奖牌数排进前十,举国欢庆,数以千人去机场庆祝英雄凯旋。说什么运动员为自己而赛,那只是指一些职业联赛,运动员平时的饭碗。到了奥运,就是为国而赛!舍此,争抢一个球、扎进水里比别人少一点水花或比别人快了零点零几秒,还有什么意义! 奥运从来就不是普通人之间的联谊,参加奥运竞技的运动员形同为国出征的战士,否则凭什么一个人一两分钟的竞技比另一个人一二十年的工作还要得名得利?否则为什么2008年当中国金牌数超过美国时法国媒体就把整个奖牌榜撤掉了?所谓“重在参与”完全是“己所不欲专施他人”的误导。 此三点便是“国际统治集团”掌控“奥运话语”已基本固定下来的“话语框架”,每一届都有大致相同的“剧本”和“角色分配”,具体情况会变,但基础框架是不变的。除此之外,每届还会为正在发生的国际时局制造“奥运话语”,只要是他们炒作的话题,几乎百分百有政治目的,但一般都是打着人道的旗号。 例如,所谓“难民代表队”便是为国际时局专门制造的话语。我一直不懈地观察西媒,所以早在里约奥运开幕前便知道这是他们要制造的话题之一,当时便寻思我国媒体此次能否越过接力陷阱。开幕后,不幸地发现,一丁点没有越过,正落入其中。中国媒体在跟着大炒“难民代表队”时,无人去调查这究竟是个什么队,谁是组建这个队的幕后势力,以及为什么要炒作。 “难民代表队”里有一西媒力捧的叙利亚女“难民”,她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游泳运动员,是这个代表队的明星人物。OBS那些画面操纵手还破天荒地给她赛后特写,尽管她成绩不佳,一般是只有拿牌的运动员才能得到赛后特写镜头的。那么她究竟是个怎样的难民?她真的是活不下去而背井离乡吗? 真相是,她并不是战区难民,在偷渡前,她既没有家园被毁也没有遭受迫害,而是安安静静地在大马士革叙利亚国家游泳馆受训(她可以不戴头巾不必遮体参加训练比赛,说明叙利亚是伊斯兰世界少见的世俗开明政体),如果成绩够水平,是可以代表叙利亚参赛的。在国家遭受内外战争的困难时刻,她非但没有为国效力,反而选择投奔西方,临走她还欺骗队友,说将来一定在叙利亚国旗下参赛。 可一到西方,她就食言,在利诱下换了旗帜,她得到的是被西媒力捧,成为“奥运话语”框架下的“受害者运动员”。这样一个背叛祖国的人,成为西媒宠儿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被不问情由为西媒接力的中国媒体捧为焦点人物。 读了上面的文字,判断“奥运话语”框架下的“中国框架”会是什么样,就比较容易了。我们自然不处在“夺冠英雄”辈出的两极地带,而处于夺冠而不是英雄的区域。如果我们有一名运动员跑得跟博尔特一样快,那么除非他像网球运动员李娜那样宣布“我只为自己而赛”,否则百米赛跑那块金牌就会一百倍地缩水,与任何一个项目的第一名没什么区别。 本来就应该没有什么区别!“飞人”完全是一个炒作出来的概念(在牙买加人出现之前,短跑冠军一直是美国人)。竞走冠军难道不更值得人们敬佩?那是怎样的坚韧不拔的意志!那不更代表我们民族的精神?我们的媒体人为什么没意识为自己的体育强项制造概念而像爱凑热闹的小孩一样跟着别人摇旗呐喊? 针对中国的“奥运话语”框架,在几乎是唯一被允许在西方媒体上流传的中国人画面上,得到充分体现。这一画面便是中国跳水运动员秦凯的求婚画面。如果只看法国媒体,中国好像没有参加本届奥运,连与法国运动员直接对垒的中国运动员也不被提及是哪国运动员。 新闻主播可以只提画面中的法国运动员,对作为对手的中国运动员不要说提名道姓,就是国籍都尽可能避免提及。这还是打赢中国队的比赛,如果被中国队打败,则战败的法国运动员也会被有意忽略,被美国人打败是光荣,被中国人打败则是耻辱。在法国的奥运新闻播报中,中国冠军没有一个画面,而打败中国的运动员,不论国籍都受青睐。整个奥运会除了实在割不掉的一些参赛画面,“秦凯求婚”是唯一在“奥运话语”框架内被特选的中国人画面。 所谓“奥运话语”框架并不是记录比赛的一些例行画面,那些画面是相对规范的,貌似比较公正。当然在剪辑时也有一些暗手,比如我上面说过的孙杨的那个特写(最坏的角度),再比如你如果对画面艺术有着特别的嗅觉,会发觉给中国运动员的特写持续时间相对短,但一般人不易察觉,因为发生在瞬间,短和长是以秒计算的。 此外,运动员得到的画面分特写、中景、远景,你如果眼睛足够敏感,会察觉中国人获得后两种的比率相对高,当然也是不易觉察的。懂得电影艺术的人都知道,操纵影像是足以颠覆现实的。既然记录赛事的例行画面不易做手脚、做也只能微做暗做,那么“奥运话语”框架的搭建便只能靠选择、加强和重复这三种影像控制手段。也只有到这一影像操作层面,你才能发现针对中国人的诡计。 选择、加强和重复这三种影像控制手段是在例行画面之外的,每届奥运会不管主办国是谁,到了这一“外空间”,中国人的影子便消失了,尽管中国有一系列包搅金牌的梦之队。今年中国运动员只有一个画面进入了“选择、加强、重复”的“外空间”(此处指的是国际话语框架而非中国自己转播时的选择、加强和重复),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是哪个画面了。 记得秦凯求婚的画面被广为传播的当天,北京一家电视台的主播大喜,大意是中国人在国际上的形象历来严肃正经(言下之意这是不好的),秦凯所为将之改变了。有一打主持人、解说员为此一画面被纳入“奥运话语”而兴奋和感动,有些人甚至流露出这比夺冠都强。估计他们的兴奋和感动至少有一部分(具体比例不知道)是来自“国际舆论”为之打了高分吧。 但这帮中国的“精英”谁也没问一下,为什么那么“阳光”、“快乐”、“轻松”、同时也不乏情侣的西方运动员,却没有人到颁奖现场去跪地献戒求婚呢?因为不是场合,私生活是不能擅自绑架公共仪式的。什么稀奇古怪的求婚仪式都可以做,但必须是私人仪式。运动员可以到看台上拥抱情人、亲吻孩子,但不能在比赛场或颁奖台如此行事。 那么为什么这样一件在西人眼里有背常理的事,没有被“奥运话语”影像封杀,反而受到鼓励呢?因为这一幕为“精神操纵”中国人提供了话语暗弹。相信读懂了前面“话语覆盖术”的人,已经窥到了这一偶然事件被影像定格随后被“奥运话语”纳入“选择、加强、重复”的框架所由何来。 这可不是白送的礼,他们送的“鲜花”时常都有“毒药”埋藏在下。这份“礼”至少有两个意图,首先是在“奥运话语”框架内用这一画面覆盖中国奥运军团争夺奖牌的画面。其次是向中国人传递两个信号(外媒接力是为了加大信号的强度)。 信号一:夺冠并不重要,相比拚搏和第一,彰显个性、率性生活、私我在前才是值得和可爱的; 信号二:捧戒下跪求婚是中国年轻人应该仿效的西式婚俗。让这个画面传播,可以为“集团”控制的钻石生意作广告洗中国人的脑。把钻石与爱情绑在一起,是一个世纪以来最成功的广告和最大的骗局。秦凯不过是无意识地为这一消费诱导做了一个“举世瞩目”的广告。不管他的求婚多么感人,也抹不去他行为本身的实际效果和他自己想也想不到的“被利用”。 直到女排夺金那天,注视着这场“话语暗战”的我才松了口气。是女排的反败为胜让处于“话语战争”滑铁卢的中国转入“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随后才有“库尔斯克战役”的大反击。幸亏女排争气,否则这场舆论战就将是傅园慧的“表情包”(姑娘搏命竞赛拚出最好成绩的精神被忽略)和秦凯的下跪求婚呼啸着压到“拚搏精神”、“为国争光”,让那些本该映照的光荣面影和本该宏扬的价值观在嘻笑和温情中被悄然淡化,让我们在金牌锐减的同时,再遭遇一场影响更深远的精神滑铁卢。 原标题:边芹:被导演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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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2 900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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