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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大变局:2020震撼开局之“戈恩逃跑事件”上演安保谍战戏码

导读:百年大变局:2020震撼开局——大国博弈棋子戈恩上演了一出“胜利大逃亡”,雷诺-日产-三菱这一全球最大汽车联盟风光不再,面临崩塌,昔日英雄戈恩跌落神坛,并戏剧性出逃,演绎安保谍战戏码,五大细节浮出水面,真相究竟如何?

戈恩戏剧性出逃,五大细节浮出水面

2020年01月05日中国新闻网

近日,日产汽车公司前董事长戈恩在保释期间从日本逃亡至黎巴嫩一事,持续引发关注,外界关注戈恩“藏琴箱”戏剧性逃离说法的真实性。日前,越来越多的新细节浮出水面,真相究竟如何?

细节1:戈恩自己走出公寓

前日产汽车董事长卡洛斯•戈恩弃保逃到黎巴嫩后宣布,他逃避的不是司法正义,而是日本司法的有罪推定。随后有传言说,戈恩是被扮作音乐人的黎巴嫩前特种兵装在琴箱中带出监视严密的东京寓所。当时戈恩的夫人立即否认了这个说法。

据法新社报道,戈恩在东京寓所门上的两个监视摄像的最后画面显示,戈恩是自己一个人走出寓所的。

据路透社报道,戈恩是在保安公司停止对他监控后出走的。原来日产公司雇佣一家私营安全公司监视戈恩,防止他在开庭之前会见同案人员。但是戈恩的律师表示,此举侵害了戈恩的权利。这个保安公司在戈恩的律师即将就此提出司法控告前,中止了对戈恩东京寓所的监视。戈恩应该就是在监视中断后出走的。

据悉,戈恩在逃出5天后对外发布声明表示,他从日本出走的一切行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安排设计的,与他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细节2:平安夜与妻子的一次通话

此外,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戈恩的一位主要律师高野隆(Takashi Takano)表示,他对日本司法体系感到失望。他在博客中还提到戈恩在平安夜给他妻子打的一个电话。根据保释条件,戈恩不能见他的妻子,只能在得到法庭许可的情况下与她通话。

高野隆是参与说服东京地方法院(Tokyo District Court)允许戈恩获得保释的律师之一。戈恩潜逃后,高野却对日本的法律体系进行了直言不讳的批评:“我遭到了背叛,但背叛我的不是卡洛斯•戈恩,”他写道。

他表示,在客户戈恩逃走后,感到被人出卖了,很愤怒,但转念换位思考一下,想到戈恩在日本严厉的司法体系中受到的对待,愤怒就让位给了其他东西。他说,我可以想象,如果其他人,有他这么多钱,这些关系,和他那样的行动能力,在他的境况下,也会采取同样的行动,至少会打算采取这样的行动。

细节3:日本方面监视水平下降?

《金融时报》还指出,据知情人士透露,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在这位大亨飞行的前几天,政府和私人部门对他的监视水平有所下降。

报道称,一档新闻分析节目称,戈恩的大胆越狱是对日本的嘲讽,这也反映了自越狱事件以来日本网上许多评论的基调。

同样的节目还播放了关西国际机场2019年12月29日晚间一架私人飞机起飞的画面,以及专家的评论,这些评论描述了机场对乘坐私人航班的乘客和行李实施的相对宽松的检查。

此外,据土耳其媒体上3日晚报道,土耳其一家法院释放了一家地面服务公司的两名雇员,他们因与戈恩在伊斯坦布尔过境有关而被拘留。同时接受讯问的另外五人——四名飞行员和土耳其一家私人飞机运营商的一名运营经理——已被监禁,正等待审判。

细节4:美特种兵参与其中?

戈恩的出逃计划或许还有前美军特种部队成员的参与。在戈恩飞离日本的私人飞机中,有两位拥有美国护照的乘客。

《金融时报》称,这次越狱似乎部分是由前美国特种部队和其他私人安全人员策划的。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在从大阪飞往伊斯坦布尔的航班上,陪同戈恩的是两名美国护照持有者迈克尔•泰勒(Michael Taylor)和乔治•安东尼•扎耶克(George Antoine Zayek)。

据报道,泰勒先生和扎耶克先生的名字与在中东和非洲长期担任私人安全承包商的前特种部队特工的名字一致。但《金融时报》记者无法联系到两人置评。

细节5:黎巴嫩陷入外交困境

《金融时报》分析称,尽管最初看来,戈恩受到黎巴嫩政府的欢迎,但贝鲁特方面似乎在与他的逃亡保持距离。这次逃亡让黎巴嫩当局陷入了外交困境,因为他们此前曾通过官方渠道游说日本,希望将戈恩送回黎巴嫩。

“黎巴嫩与戈恩逃离日本没有任何关系,”黎巴嫩总统事务部长Salim Jreissati在3日与日本驻贝鲁特大使的会议上坚称。

据官方媒体报道,两人还讨论了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的后果,该通缉令要求黎巴嫩暂时逮捕戈恩,但并未强制其执行。

黎巴嫩当局预计在下星期会向戈恩发出传票,要求他接受问话。但是黎巴嫩与日本没有签署引渡协约。

法国与日本有引渡协议,但是法国经济工业部次长阿涅斯表示,法国从来不会向别国引渡自己的公民,戈恩拥有法籍,因此即便他到法国来,也不会被引渡到日本。

据悉,2018年11月19日,日产前董事长戈恩曾因涉嫌瞒报巨额个人收入以及挪用公司资金用于私人支出等经济问题,被东京地方检察厅特别搜查部逮捕。2019年3月5日,日本东京地方法院同意戈恩保释。一个月后的4月4日,戈恩因涉嫌严重违反信托罪被第四次逮捕。4月25日,戈恩再次获得保释。

日前弃保潜逃的戈恩,在逃到黎巴嫩后,计划于1月8日召开记者会。

特种部队跨海偷运日产老总,实为大国博弈棋子

2020年01月02日来源:时代周报

原创首发 | 时代周报

文 | 谢洋

地中海畔一声叹,东京街上雪漫漫。

2019年的最后一天,卡洛斯·戈恩通过在纽约的代理人发布声明,确认自己已抵达黎巴嫩首都贝鲁特。过去一年里,他从日产汽车的救世主沦为日本最著名的阶下囚,如今,他又多了一个国际逃犯的身份。

另一方面,完成“去戈恩化”的日产和雷诺则成为2019年表现最差的汽车股,分别下跌23%和28%。

故事要从2018年说起。当年11月19日傍晚,一架印有“NISSAN”标志的飞机在东京羽田机场缓缓降落。当登机梯刚降下时,等候已久的东京检察院特搜部人员随即进入机舱,把镣铐伸向了戈恩——日本特搜部并不是随意出动,这是针对政治人物贪污、重大偷税漏税和经济贿赂案件而专设的部门,早在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时,特搜部就曾冲到财政部抓人,掀翻了桥本龙太郎内阁。

被捕后,戈恩被控以多项罪名:瞒报数千万美元的延期薪酬、违反信托、为个人利益挪用公司资金等。

历经几个月的博弈,以15亿日元的保释金和严苛的监管为交换条件,戈恩在去年4月份获得保释,在日本检方的预期里,该案件将在2020年春季开庭,如果罪名成立,戈恩将面临最高15年的监禁和最高1.5亿日元的罚款。

但戈恩却在此时上演了一出“胜利大逃亡”,直到他发表声明之前,日方竟全无察觉——英国《金融时报》对此提出质疑:到底是真的逃走了,还是于官方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自戈恩被捕以来,雷诺-日产-三菱这一全球最大汽车联盟便风波不断,两国政府对于这块蛋糕始终虎视眈眈,多年的暗涌在戈恩跌落神坛后彻底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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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去年4月份,在东京涩谷区广尾町,离法国大使馆不远的一处寓所里,成功被保释的戈恩仍是提心吊胆。两个月前,他重组了自己的律师团队,请来了业内赫赫有名的跨国商业案件律师,外号“剃刀”的中村纯一郎为自己脱罪。

戈恩,这位曾在全球汽车市场翻手为云的霸主,彼时看起来如同病人般虚弱。虽然成功保释,但代价高昂,条件严苛。

“我面对的是一支军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戈恩感叹,“日产汽车有几百个人专门为这个案子办事,在检察官办公室里,他们派了70个人在处理这个案件。而我,这70天以来,我连电话、电脑都没有。我怎么能为自己辩护?你们不能低估我所处环境的恶劣程度。”

在保释条款中,甚至连戈恩的妻子都不得与他交谈。

离开监狱后至开庭之前,戈恩必须居住在东京,由律师保管他的三本护照,超过两晚的国内出行必须要获得法院批准,要接受日本警方、日产公司私家侦探的24小时监控。此外,戈恩被要求禁止上网、禁止联系日产的管理人以及案件当事人进行沟通,如果参加日产汽车董事会,要获得法院的批准。

这种严苛的保释条件在日本国内实属罕见,却也反映出日方对戈恩的重视。吊诡的是,在戈恩回到自己在贝鲁特的豪宅并发出声明后,日方才惊觉嫌疑人的出逃。 “我们完全被吓到了,”中村纯一郎对此目瞪口呆,这位王牌律师在日本媒体前罕见地失态,“我想问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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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脱险

另一个关键的问题是: 戈恩是怎么做到的?黎巴嫩当地媒体复盘了戈恩虎口脱险的传奇——戈恩的妻子雇佣了一群前特种部队成员组成营救小队,假扮成乐队来到戈恩的寓所,在警察的监视下举行了新年演奏,演出结束后戈恩藏进了一个特制的低音提琴箱里,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运到车上。

瞒天过海的营救小组随即开车直奔偏僻的大阪关西机场,等戈恩化完妆后,以一本假护照骗过海关人员,登上私人飞机,中途曾在土耳其首都伊斯坦布尔短暂休整,最终抵达贝鲁特。

虽然这家电视台的报道并没有明确的信源,但由于故事情节离奇,很快在社交网络上传播开来。而后更多的线索付出水面——飞机跟踪网站FlightRadar24显示,确有一架庞巴迪挑战者私人飞机经土耳其后转飞贝鲁的特拉菲克哈里里国际机场,且到达时间相符;据《华尔街日报》报道,戈恩在着陆后不久便与妻子卡罗尔碰面,后者并没有对她涉嫌参与此次营救行动的传闻发表评论;戈恩的日本律师则称,12月24日,卡罗尔曾与丈夫罕见地交谈了一个多小时,而在保释规定中,这对夫妇的见面或交流是被禁止的。

此外,亦有报道指出,戈恩在到达贝鲁特之后便前往总统官邸拜访了米歇尔·奥恩,但黎巴嫩总统办公室官员对此否认。

值得一提的是,在日本遭遇滑铁卢的戈恩却被黎巴嫩当地视为英雄,甚至曾经出现在邮票上:作为黎巴嫩后裔的他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光,能够讲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戈恩的妻子同样拥有黎巴嫩血统,在此前被捕时,黎巴嫩街头竖起了支持他的标语和旗帜。

由于黎巴嫩和法国之间没有涉及刑事案件的法律互助协议,因此戈恩完全无需担心自己是否会被引渡到法国或日本,“对于这种可能引起外交问题的敏感案件,法国显然在主观上也不想蹚浑水。”法国引渡问题专家威廉·朱丽耶指出。

“不会再被日本有罪推定、无视人权的司法体系当做人质,”戈恩说,“我终于能够自由地与媒体沟通,并期待开始下一周的生活。”

在他看来,这次出逃或许真能让自己摆脱成为日法两国博弈棋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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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救世主

1999年,刚过完45岁生日的戈恩远赴万里之外的日本。

尽管戈恩因曾拯救米其林轮胎而被冠以“成本杀手”的称号,但日本国内对于这位空降的日产领导人并不信任—“依靠雷诺拯救日产的想法就如同依靠法国公务员来复兴日本经济一样可笑”,要知道,彼时的日产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连续7年亏损,市场份额已不足5%,债务却高达2.1万亿日元。

但戈恩杀伐果断的特点很快展现出来。该年十月份,他公布了著名的“日产振兴方案”,即三年内削减1万亿日元成本,2001年消除公司经营赤字,2002年销售利润达到4.5%,债务降至7千日元以下。

关于改革的细节,戈恩曾在2005年出版的《一个成本杀手的管理自白》一书中有所披露:他无视日本的商业传统,一上台就减少一半零部件供应商,由1300家零部件供应商减少到600家左右;3年内使采购成本下降20%;削减20%的销售成本和管理成本;公司在3年内裁员21000人,关闭5家工厂;卖掉所有与汽车生产无关的非汽车产业,其中包括房地产股票和令日产公司引以为自豪的航天部门。

无所畏惧的戈恩直指“终身雇佣制”这一日本业界的潜规则,因此也被日媒称之为:“戈恩的成功是上万个日本普通家庭的破碎堆出来的。”

但就在改革的第二年,日产实现了27亿美元的盈利,成为全球利润率最高的汽车公司,公司的巨额债务四年内便得以还清,日产的浴火重生至今仍是哈佛等名校的MBA经典研究案例。

2003年,戈恩被《财富》杂志评为商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第二年,志得意满的戈恩又接过了明仁天皇的蓝绥褒章,成为日本家喻户晓的英雄。

但他的野心不止于此。2016年,他巧妙利用三菱汽车危机,以雷霆手段入场,斥资2373.5亿日元收下三菱34%的股权,并拿到了关键的一票否决权。

至此,雷诺-日产-三菱,庞大的汽车联盟终于建立;2017年,戈恩的汽车帝国以1060.83万辆的销量超过丰田汽车、大众汽车,历史首次登顶全球第一(轻型车排名)。

值得一提的是,雷诺2017财年(截止2017年12月)的合并净利润中,日产的贡献率占到50%左右,最近几年来,雷诺5成以上的利润来自日产。与此同时,日本政府在其中的话语权却不匹配——根据此前的联盟协议,雷诺以43.4%的股权优势对日产享有绝对的人事任免权,而在2002年3月份获得雷诺13.5%股权的日产汽车,则被剥夺在雷诺董事会的投票权。

此外,日产拥有三菱34%的控股权,但雷诺和三菱没有交叉持股;法国政府则拥有雷诺15%的股份,是雷诺汽车最大的单一股东,并拥有双重投票权。

出于对自身工业制造的骄傲和品牌的保护,日法两国对股权之争自然是寸土不让。

2014年,法国政府通过“Florange”法案,允许长期投资者拥有双重投票权,并在第二年加持雷诺,控股比例上升至19.73%;2015年12月,日产则讨论将对雷诺的出资比率从目前的15%提高到25%,如此,按照日本《公司法》规定,雷诺将失去对日产的表决权,以对抗法国政府控制日产的野心。

时任法国财长的马克龙是主要推动者之一,但有意思的是,戈恩彼时却指出“日本方面不会同意强化股权关联,除非法国政府削减对雷诺的股权控制”而反对法国的合并方案。

直到2017年11月,法国政府将雷诺的股权比例从19.7%削减回归15%,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才得以缓解。

在此过程中,戈恩扮演着特殊的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联盟的维系也都围绕着戈恩一个人。他是两边的国王,也是在两种汽车文化间左右逢源的搭桥人”雷诺内部人士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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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法棋盘,谁为弃子

2017年5月7日,马克龙当选法国总统,合并方案再次被提上日程,戈恩再度被寄予厚望。

2018年年初,已经卸任日产CEO的戈恩以“太上皇”的身份,一力推动雷诺、日产和三菱合并的计划,他认为,此举能够集合三家的技术、品牌和区域的优势,协调人才和供应商的资源,建立起当今世界最大的电动汽车帝国。

但日本主流媒体却认为,法国政府是希望借合并来减轻执政压力,因为日产为法国创造了不少就业岗位。另据日产内部人士透露,日产方面正是因为得知戈恩有意推动雷诺日产合并,这才花了数月时间来整理材料以揭发戈恩的经济犯罪问题。

《金融时报》报道指出,日产董事会认为雷诺实力较弱,担心雷诺从日产手中套取约107亿美元的现金。新任社长西川广人在2018年4月份公开驳斥了雷诺将与日产完全合并的说法,对于法国政府的有意牵线,他特地强调了独立经营的重要性。

事实上,日产内部氛围变化早有预兆。早在西川广人上任之初,日产便公布了一份6年的商业计划,该计划明显背离了戈恩的激进目标。他承诺,日产将致力于改善品牌形象,打造一个更友善、更温和的品牌。

数据显示,2018年联盟销量1076万辆,同比增长1.4%。其中日产汽车销量565万辆,同比下降2.8%;雷诺汽车销量388万辆,同比增长3.2%;三菱汽车销量122万辆,同比增长18%。

“西川的工作是清理戈恩试图实现自己激进野心时留下的烂摊子。”Sawakami资产管理公司的高级汽车分析师Tatsuo Yoshida表示,他曾在戈恩任职初期服务日产汽车,“西川广人认为自己应该负起责任,他想做自己认为对公司有利的事情。”

但不知道彼时的戈恩有没有感知到这一信号。而就在戈恩前往法国、与法国政府高层谈及合并之事后,羽田机场却一夜入冬。

就戈恩被捕一小时后,西川广人在记者会上表示,日产在接到内部匿名举报者的材料后,经过数月调查证实“戈恩会长确实涉及多项不法”,才有了主动向警署报案这一壮士断腕之举。

西川广人还细数了戈恩的“罪状”:尽管带领日产实现了企业复兴,“但戈恩只是个推手,真正推动改革的还是日产所有的员工”,且在改革过程中,戈恩大权独揽,“过于集中且无法制衡的权力,确实是这次违法丑闻的根源,这点我们必须沉痛地承认”。

戈恩被捕一个多月后,马克龙在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的电话交谈中提及了此事,并表示对戈恩在狱中的情况感到担忧,这也是马克龙迄今为止最强烈的评论,被外界视为某种意义上法国对日本的施压。

与此同时,2019年1月24日,雷诺也确定了新任经营领导班底,由米其林CEO塞纳尔继任董事长,而合并计划也并未停下脚步。

4月份,雷诺再次提出合并方案,其中包括两家公司将向新控股公司提名数量一致的董事、两家公司的普通股将在均衡基础上进行相互转让、法国政府在雷诺集团内部的持股比例将从目前的15%降低至7%-8%等条件,但仍遭到了日产的拒绝。

但戈恩事件的蝴蝶效应还在继续。去年9月份,西川广人因为不正当收入丑闻而辞职;10月份,内田诚被任命为日产汽车CEO,古普塔出任日产汽车COO,关润担任日产汽车副COO并向古普塔汇报,但关润又在12月宣布辞职;雷诺方面,董事长塞纳尔则劝退了由戈恩一手提携雷诺CEO蒂埃里·博洛雷。

一系列人事变动的背后,这两家企业似乎都在尽力抹去戈恩留下的痕迹,但也伴随着转型的阵痛期——2019财年上半年,日产汽车合并销售额为50331亿日元,合并营业收入为316亿日元,净利润同比(较上年同期)下降73.5%至654亿日元,创下11年来最差业绩;雷诺此前发布的2019年第三季度财务数据显示,其第三季度营收为112.96亿欧元,同比下滑1.6%;全球销量为85.2万辆,同比下滑4.4%。

如何带领公司度过全球汽车销售放缓的艰难时期、能在日法两国之间左右逢源、并在新能源汽车盛世到来之际分一杯羹,都是新领导人需要面对的挑战。

而对于戈恩来说,随着权力生涯告终,如今躺在贝鲁特的豪宅里,他的汽车帝国雄心会不会熄灭?

只有地中海的波涛知道。

日本为什么对戈恩恨之入骨?

2020年01月03日来源:瞭望智库

这两天,库叔朋友圈被一个叫戈恩的人刷了屏——

此人藏身乐器盒、假护照出境、私人飞机转运,从日本胜利大逃亡后,还公开声称,“我现在身在黎巴嫩。我没有逃避正义,而是从不公正和政治迫害中解脱出来。”

“大逃亡”后,日本媒体非常愤慨。

《读卖新闻》称这是胆小鬼行为,是对日本司法制度的公然嘲笑,戈恩跑了也失去了证明清白的机会。

日本检方则宣布没收戈恩此前缴纳的15亿日元(约合人民币9700万元)保释金。

一个曾拯救了日本国宝级汽车企业的人,一个曾被日本上下尊敬有加多年的人,为何最终被如此憎恨?

这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吗?

文 | 崔赫翾

出生于巴西的黎巴嫩裔法国人卡洛斯·戈恩,在日本是个传奇。

明仁天皇曾给他颁发蓝绶褒章;时任首相的小泉纯一郎曾模仿他,提出“无限制的构造改革”构想。还有些日本人称他为当代的马修-佩里(曾用坚船利炮轰开日本国门,并使日本从此走上维新之路的美国人),更有甚者视他为民族英雄。

这都源于他曾力挽狂澜,将“日本的骄傲”—日产汽车从濒临破产的死亡线拉回。一系列组合拳使其三年盈亏平衡,经营实现了V字型的复活,超过十万名日产员工避免失业。

功绩如此骄人,缘何又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这一切都要从日产公司的辉煌和没落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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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产告急

“日产”,顾名思义,日本的国产汽车,这个成立于1933年的品牌在日本人心里分量太重,被视为“日本人的骄傲”。

“二战”期间,日产是日本军方最大的军车供应商,为此开拓了皮卡生产线。1952年日产跟英国的奥斯汀公司开始技术合作,借助外力后,发展势头更是一路高歌,不仅开发出“DATSUN”210型轿车,还在1959年开发出了名声大噪的蓝鸟1000和蓝鸟5000两款车型。

上世纪70年代,全球接连遭遇两次石油危机,高油耗的美国汽车惨遭冷落,价格低廉又省油的日本汽车趁势崛起,日产此前就默默深耕海外汽车市场,就此一跃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出口商,业务范围覆盖五大洲。

坐拥辉煌战绩的日产,慢慢开始膨胀,在90年代提出“901计划”——“90年代,世界第一”。

在这个计划的感召下,日产倾其所有研发技术,期间的确研发出了很多的先进技术和优秀车型,比如号称“东瀛战神”的GTR,第七代、第八代公爵等。

1990年,全球原油从每桶14美元,直接暴涨到40美元。油价上涨,使得市场对于汽车的需求也从追求高新技术、动力强劲转成空间大、省油。

同年,日本国土交通省又规定在日本销售的量产车最高功率不得超过280马力,这对热衷于开发高性能、大马力的日产无疑是当头一棒。

环境萧条,日本的各个汽车商都在求变。

丰田依靠海外市场和良好的口碑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势头。本田则在泡沫经济中寻得新的契机,大力推广物美价廉的轻型自动车颇受好评,一举超过日产成为业界第二。

但此刻的日产却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继续当技术宅,不顺应市场需求,不搞改款车型研发,反而减少产量。于是乎,其高端路线最终被泡沫经济崩溃冲击得一败涂地。

到了90年代末期,日产在日本国内销售46款车型,只有3款盈利,连续亏损7年,负债将近200亿美元。日产的主要合作银行——富士银行,也在金融危机中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钱帮忙。虽然日本政府也曾经给日产提供过850亿日元的贷款,希望帮日产走出困境,但依然是杯水车薪。

一系列连锁的失败让日产在日本三大汽车厂商排到最末尾,濒临破产,信用评级降级。其国内市场占有率从最高时的74%跌至1998年的不足20%,海外市场占有率不到5%,银行和通产省都已准备“放弃治疗”。

没办法,只有一条路可走——卖身自救。

但烫手的山芋哪有那么容易甩出去。

找老伙伴福特,福特说,刚买了马自达,没有闲钱。找克莱斯勒,没有下文。

这时,“救世主”雷诺来了。

法国雷诺汽车的最大股东是法国政府,法国认为和日产合作有助于推动国家经济和雇佣的发展,而日本通产省也找不到合适的处理日产的方法,一旦日产破产带来的损失也不可估量。

所以在两个国家政府的推动下,雷诺和日产达成协议。最终雷诺花了54亿美金,收购了日产36.8%的股份,并要求双方交叉持股。

不过,这笔收购案中雷诺只对日产进行股份收购,并不收购日产的债务。这也使两家公司在业务运作和财务管理上保留了相对独立性。

雷诺看来,之所以愿意收购萎靡不振的日产,除了国家推动,还有以下三点考量:

一是日产具备完善的全球产业布局,其在世界17个国家拥有21个制造中心,年产总量达到240万辆汽车,并在全球191个国家和地区销售汽车。日产还拥有堪称世界一流的技术和研发中心,当时被车界称作“技术日产”。

二是两家公司的优势市场不同,雷诺主攻欧洲(85%)、南美、北非和中东市场,而日产则在亚洲、澳洲、中北美和非洲占据相当地位。

三是雷诺中有高人,那就是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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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恩降临

可以说,临危受命一直就伴随着戈恩。

1978年,戈恩加入米其林集团公司。就在不久后的第二次石油危机中,戈恩远赴巴西。他用了18年的时间,盘活了负债累累的米其林巴西分公司,还将其塑造为米其林集团盈利能力最强的分公司。

“成本杀手”自此江湖成名。

此后戈恩又拯救了成立于1898年的雷诺。

雷诺公司由法国政府掌握其44%股权,属于半国营。长期的官办性质让雷诺的产品和市场份额都很羸弱。1997年雷诺刚刚遭遇破产危机,戈恩进入后成为执行副总裁,负责企业内最重要的采购、生产和研发。他通过削减开支,关闭出现巨额赤字的比利时工厂,积极扩展欧洲市场。在砍掉15亿美元的成本后,“成本杀手”戈恩又一次众人皆知。

面对日产,戈恩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降低两个公司的融合“成本”。

他强调雷诺和日产携手,是结盟非收购,这让日产内部和日本民众的品牌尊严和爱国情结得到了安抚,减少了不必要的对立情绪。

此后,戈恩重操拿手好戏,提出日产复兴计划——整合资源,削减成本,重新盈利,最终消灭债务。

日产当时各种零件材料供应商加起来有1145家,采购成本已高达汽车制造厂60%的成本。而戈恩从价格、质量、物流等多方面比较雷诺和日产各自的供应商资源,最终每个端口都选择成本最低的那家,对原来臃肿的供应商体系,进行了大幅度的缩减,这一个举措就将供应商数量砍掉一半,减到600家。

日产工厂的年产量为240万辆,但由于生产水平参差不齐出厂时只有128万辆,产能使用率竟只有53%。戈恩大刀阔斧地关闭工厂的同时,推进双方共享产品设计、产品零部件和生产平台。

传统日本企业讲究“年功序列”,大致相当于中国的论资排辈以及终身雇佣,不少员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新的任用标准则是能力至上。日产原来全球共有148000名员工,到2002年裁掉21000个职位,相当于原先数量的14%。

最终,日产奇迹般地提前完成了预定目标——

2000年盈利27亿美元;

2001年盈利29.7亿美元,债务缩小至30亿美元,工厂运转率提高到75%。

2002年赢利提升至32亿美元。

2003赢利突破49亿美元。雷诺和日产在全球销量达到535万辆,占有国际市场9.3%的份额,跃居世界汽车制造集团第五位、日本汽车制造集团第二位。

也就是在这一年,日产偿还完了所有负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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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无限

缓过劲来的日产又有余力开始创新,曾经的名车又有了新一代,那个曾经拥有FAIRLADYZ、GTR等众多骄傲车型的日产又回来了。

2004年,雷诺-日产联盟的销量达578万余台,比2003年增长8.0%。日产和雷诺的销量分别为329万和248万。雷诺-日产联盟的全球市场份额为9.6%(雷诺4.1%,日产5.5%),在销量上再升一位,成为全球第四大汽车制造商。

2008年金融危机,全球经济陷入衰退,克莱斯勒濒临破产、通用汽车举步维艰、丰田出现亏损……汽车行业一片哀嚎。但日产却逆势而上,全球产量同比上升 0.9%,成为唯一一家没有“裸泳”的汽车厂商。

这次令日产起死回生的管理案例,被日本人称为“戈恩奇迹”。

2010年4月7日,戈恩一手又促成了雷诺-日产和戴姆勒的结盟,二者合组为全球第三大汽车联盟,交叉持股3.1% ,戴姆勒是全球第一大商用车和第二大卡车制造商,以生产梅赛德斯-奔驰闻名。

2014年雷诺-日产联盟的全球总销量达847万台,再创历史新高,同比增长2.5%,稳居世界第四大汽车制造商的位次。

2016年,日产作为三菱多年的合作伙伴,偶然发现了三菱汽车油耗量造假,立马通过媒体曝光了这一消息,导致三菱汽车股价狂跌。戈恩看准时机收购三菱34%的股权,雷诺-日产联盟再添一员,全球最大的汽车联盟由此诞生。

站在全球汽车巅峰的戈恩风光无限,成了日本各个大公司追捧的对象,他们开始和戈恩一样裁员、注重成果主义、压缩成本、强化营销能力,日式经营仿佛已经成了旧时代的象征。

4

神坛跌落

但也就在此时,事情开始发生变化。

2017年,日产汽车被爆出不当检查丑闻。

2018年7月9日,日产又曝出油耗和尾气数据造假事件。

一年不到,日产连续出现两起质检丑闻,令视荣誉如命的日本人自尊心大受打击。

但这只是开始,火紧接着就烧到了戈恩的身上,他被指控存在财务不当行为。

戈恩在2010年到2014年的5年间,实际收入为99亿9800万日元(折合人民币约6.45亿元),但对外宣称只有49亿8700万日元(折合人民币约3.22亿元),平均每年10亿日元(折合人民币约6450万元)。

检方称,戈恩的收入中大约有50亿日元未公开,未纳税。这属于“虚伪记载有价证券报告书”,违反了日本的《金融商品交易法》。在日本人看来,这不仅违法,更是企业家道德低下的表现。

此外,戈恩的第二任妻子卡罗尔在法国、东京、黎巴嫩、巴西都有私宅,其中黎巴嫩的住宅由日产的子公司代为支付购买费用。戈恩大致挪用了日产5亿日元。

还有就是从2002年开始,戈恩每年为自己的姐姐支付10万美元的咨询费;戈恩个人炒股损失的40亿日元,也由日产公司代为填补,等等。

总之,2018年11月19日,卡洛斯•戈恩刚从专机下来,就被来自东京地方检察院控制并带走。

雷诺汽车公司随即宣布,首席运营官蒂埃里·博洛尔将接替戈恩。紧接着,戈恩被解除了三菱汽车集团老板的职务。

这是照章办事还是有心清场?仅仅是因为钱?

据日产官方声明,戈恩漏报收入一事发生在2010-2014财年,距今已有5年。为何此时才被曝出,并引发迅速反应和行动,时间节点是否过于巧合?

不仅如此,就在戈恩被捕前几个月,司法交易制度将首次在日本实行。所谓司法交易,又称辩诉交易,是指在法院开庭审理之前,如果嫌疑人或被告配合检方调查,协助侦破其同伙等他人犯罪,检方可为其要求法官减轻量刑,甚至有可能被免于起诉。

东京地方检察厅特搜部认为卡洛斯戈恩在有价证券报告书中没有记载90亿日元的退职后的已经决定下来的报酬,而这些报酬是有义务记载的。据说有关戈恩报酬的文件,记载了每年的报酬、已支付的金额及其差额三个部分,这上面有戈恩和日产的日本高管的签字。

东京地方检察厅特搜部和知情的日产日本高管是否已经达成了“司法交易”,以减轻知情干部等的刑事处分为条件,提前得到了这份文件也未尝可知。

就在戈恩被逮捕当晚,日产时任CEO西川广人在位于横滨市的日产公司总部召开紧急记者招待会,招待会上不仅没有日本企业面对丑闻时“鞠躬谢罪一分钟”的常见桥段,取而代之的是西川广人怒斥戈恩的种种卑劣行径。

其神情之激愤,言辞之激烈,仿佛戈恩是全民公敌。

5

干掉戈恩

虽然曾把酒言欢,风光一时,但日产、雷诺其实积怨已久。

就在雷诺-日产联盟在2018年产量超越大众,成为全球汽车行业的领军者之时,日产在日本的地位却一路走低。在日本国内,日产已有两年以上没有推出新款车和全面改进的汽车。

2017年度在日本国内的销量为58万辆,排在本田、铃木、大发之后,降至第5位。

从市价总值上看,日产市价总值4兆日元,雷诺只有2.3兆日元。从销售台数比较,世界范围内日产是将近600万辆,而雷诺只有380万辆,并且在技术开发,资本提携方面日产对雷诺都有很大的帮助。截至2017财年,雷诺从日产收到的分红数额累计超过了6000亿日元,计入雷诺-日产联盟合并决算的日产利润超过2.5万亿日元。

在日产具有技术优势的情况下,雷诺占有日产43.4%的股份并且有决议权,而日产只有雷诺15%的股份,没有决议权。

日本人觉得很不公平。

地位的下降让日产经销商非常不满,其中一位负责人就说:“曾经他(戈恩)给我一种感觉,他会听取我们现场的声音,并且和我们共同管理公司,但现在那种团结的感觉消失了。”

这引发了一个令所有日本人都担忧的问题。

虽然在入股日产之初,雷诺并没有要兼并日产的想法。但在2014年,时任法国总统的弗朗索瓦•奥朗德通过了“Florange”法案,该法案允许长期投资者拥有双重投票权(法国政府是雷诺的最大股东)。这个法案直接强化了法国政府在雷诺-日产联盟的话语权。2015年4月,时任法国经济部长的伊曼纽尔·马克龙(现任法国总统)将政府在雷诺的持股比例从15%提升至19.73%,以确保政府在雷诺的双重投票权。

这让日产人感到了不安,他们担心这会让日产汽车更容易受到法国政府的干预。

2017年,戈恩又再一次谋划雷诺和日产合并的事情。在当年发布的“Alliance 2022”(“联盟2022”)规划,戈恩提出让雷诺与日产完全合并。

而这促使日方想要尽快拿回日产的主导权。

身为外来者,戈恩注定和日本文化格格不入,戈恩本人也曾在多个场合表示过对日本文化无感,更不懂得含蓄。戈恩爱好摆阔,为庆祝与第二任妻子的婚姻在凡尔赛宫举行豪华派对,这与日本文化完全相悖。他曾抱怨为适应日本企业“操练30到60度鞠躬”,认为“修理公司”才是自己接手日产的理由。

戈恩在《一个成本杀手的管理自白》中也曾经提到,他无视日本的商业传统,上台就减少一半的零件供应商,卖掉了所有非汽车相关产业。为快速实现盈利,接管日产汽车后的戈恩果断裁员2.1万人。

这样的手段大大违背了日本“终身雇佣制”的潜规则。日媒就称,“戈恩的成功是上万个日本普通家庭的破碎堆出来的。”

因此,干掉戈恩,似乎是人心所向,势在必行。

于是,2018年底,日本东京地方检查厅出场了。

现在,戈恩跑了,给日本政府出了一个大难题。

日本法院原定2020年4月开庭审理戈恩一案。日本刑事诉讼法规定,除部分轻微犯罪之外,被告不出庭则不能开庭。这意味着,戈恩如果拒不返回日本,日方对他的审判将无法进行,所谓“追责”也将事实上停滞。加之黎巴嫩与日本不存在司法合作协议,也没有引渡协议,这意味着日本当局要想审理戈恩难上加难。

戈恩已放出话来,1月8日会召开记者会。

届时,此君会有何种惊人之举,各方都在等待。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出爱恨情仇剧,远未到终结之时。

参考资料:

【1】《戈恩日产恩仇录》,财经杂志;

【2】《戈恩的“出日本记” 》,北京商报;

【3】《逃离日本戈恩再发声:我逃离了不公正和政治迫害》,每日经济新闻;

【4】《戈恩出逃,马斯克发了一张意味深长的图》,海外网;

【5】《告别戈恩时代,日产何去何从》,经济参考报;

【6】《一个成本杀手的管理自白》,戈恩著;

【7】《瞒天过海!戈恩大逃离背后的诸多谜团》, 中国经营报;

【8】《戈恩东京大逃亡:黎巴嫩凤凰不愿被日本太阳烤焦》,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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