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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培建:嫦娥五号这次没有需要我们处理的问题

2021-01-02来源:央视网

导 读

“这次没有需要我们处理的问题” ,叶培建欣慰地说,嫦娥五号是迄今为止我国最复杂的航天器,但从发射到返回没有发生过一个问题,非常圆满。

飞控专家组虽然“没事干”,但也起到支撑作用。“年青人说只要看到我坐在那个地方,看到我笑眯眯地喝咖啡,他们心里就放心了 。”

从2020年11月24日凌晨4点30分起飞,到12月17日凌晨1时59分返回器成功着陆,由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研制的嫦娥五号探测器实现了地球外天体采样、地球外天体起飞、带着所采样品安全返回地球等 中国航天史上的多个首次 。

23天的飞行时间里,“人民科学家”、来自航天科技集团五院的嫦娥五号探测器总指挥总设计师顾问叶培建院士和众多航天人经历了一个个不眠之夜。

封面图片 | 央视《面对面》之《叶培建:探月的脚步》

为祖国争取一个

创造“人类首次”的机会

20年前,中国启动探月工程的论证,当时55岁的叶培建开始从事探月事业。2004年初,我国探月工程批准立项,正式进入实施阶段,分为“绕、落、回”三个阶段。叶培建担任 嫦娥一号卫星总设计师兼总指挥 。

在探月工程中,单号星是主星,双号星是备份星。嫦娥一号的任务圆满成功后,有人出于“节约”,不主张继续发射嫦娥二号。但叶培建在讨论会上据理力争: “中国探月要走下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产品)已经做好了,再花点钱获得更多的科学成果、更多的工程经验,有什么不好?”

主持会议的负责同志听后当即决定: “今天不讨论嫦娥二号打不打的问题,只讨论怎么打好的问题。”

2010年国庆节,嫦娥二号发射成功,中国不仅在探月成果上更进一步,还为后续二期落月任务奠定了基础。

三年之后的2013年12月,嫦娥三号探测器顺利完成落月任务,其备份星嫦娥四号没有再陷入是否发射的争议,但对其执行怎样的任务却存在分歧。有人认为,嫦娥四号无需冒险,落在月球正面更有把握,而叶培建则主张,嫦娥四号要迈出人类尚未迈出的那一步。

“我觉得嫦娥三号已经落到正面了,月球背面没人去过,所以我就 坚持要落到背面去 。”叶培建再次据理力争:“ 那天就要写决议了,我说如果你们落正面,我不签字 。领导也很开明,说我们再研究研究,经过研究就决定落在背面。”

2019年1月3日10时26分,中国嫦娥四号探测器代表人类航天器首次实现月球背面软着陆,并通过“鹊桥”中继星传回了世界第一张近距离拍摄的月背影像图。

“对我们的发展道路、技术路线,要敢于说真话。” 叶培建说,嫦娥四号任务成功后,某强国的航天机构负责人表示: “从此以后我们不能说中国人只会跟着干了,他们也干了我们没干过的事情。”

“喝咖啡、没事干”的专家

让年青人安心往前闯的后盾

作为国家重大航天工程领军人物,叶培建在 质量 上对团队要求 极为严格 。“航天领域有一句话叫 100-1等于0 。我产品做得再好,其中一个小部分没有做好,就可能导致失败。所以我要求我们每一个设计师做每一件事情,都要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你不这么看待,轻描淡写、掉以轻心,就很可能失败。所以说 责任大于天 。”

嫦娥五号任务从发射升空,到抵达月球采集月球物质,再由月面点火起飞,从月球轨道返回地球,很多关键节点都在夜间发生。75岁的叶培建担任飞控专家组组长,也在岗位上坚守。但如果发生问题,不管是白天黑夜,专家组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头帮助拿主意、想办法。

“这次没有需要我们处理的问题” ,叶培建欣慰地说,嫦娥五号是迄今为止我国最复杂的航天器,但从发射到返回没有发生过一个问题,非常圆满。

飞控专家组虽然“没事干”,但也起到支撑作用。“年青人说只要看到我坐在那个地方,看到我笑眯眯地喝咖啡,他们心里就放心了 。”

2017年1月,为表彰叶培建在空间科学技术领域的卓越贡献,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将编号“456677”的小行星命名为 “叶培建星” 。2019年9月17日,叶培建获授 “人民科学家” 国家荣誉称号。

我们2003年给中央写的报告中规划:在 2020年 前完成‘绕、落、回’三步走。我们进度没拖,经费没有超,指标没有降 。各国的航天任务中拖进度、超经费的比比皆是。我们这三步按计划做到了,而且还 超额完成 了。”

为什么中国探月工程能在那么难的情况下、在有限的时间、用有限的钱完成既定的任务?

叶培建说, 热爱祖国、无私奉献的精神十分关键。他认为,在航天“三大精神”中,“ 最根本就是热爱祖国、无私奉献 。”如果工程没有按预定计划执行,就没有兑现对祖国的庄严承诺。航天人“喜欢为国家做事情,做得越多越好。”

微薄的留学生活费

“40名工人‘不吃不喝’”才供得起

1945年,叶培建出生在江苏泰兴的军人家庭。父亲早年投身革命,参加过抗日救国运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父亲亲历了 美国飞机的嚣张和疯狂 。高中毕业后,叶培建本想学习外交,但父亲的一句“你学工科,学航空”为叶培建指明了职业方向。大学毕业后,叶培建被分配到航天部卫星总装厂任技术员,从此与中国航天事业结缘。

1978年恢复高考后,叶培建顺利考取了中国计量科学研究院和五院502所两个研究生,后来又通过了出国资格外语考试,赴瑞士留学7年。获得科学博士学位后,他就和妻子一同回到中国。瑞士风光秀丽、气候宜人,很多人都问叶培建,“那边条件那么好,你们俩怎么回来了?怎么进行思想斗争的?”但在叶培建心里, 回国不需要思想斗争。

叶培建留学的生活费是 每月 600法郎 ,这在当时的瑞士是一个很小的数字,连瑞士 难民的救济金都已达到每月800法郎 。“可我算了一下,600法郎在当时也相当于国内40名工人‘不吃不喝’才能供我,我就知道自己肩上担子有多重。”

在瑞士留学期间,叶培建曾到日内瓦世界知识产权总部参观。当时,在一楼大厅,各个国家都展出一样代表自己国家知识产权的东西。美国展出的是 “一片月亮(a piece of the moon)” ,中国展出的是一个景泰蓝花瓶。

从瑞士学成归国后,叶培建进入五院,主要负责卫星测试地面设备研发和航天信息化工程。1996年,叶培建开始担任资源二号卫星总设计师兼总指挥。

从事探月任务后,叶培建有一次赴瑞士参会,故地重游,来到日内瓦世界知识产权总部。“美国人还在那儿展出‘那片月亮’,我就把照片拍下来,回来发给我们每一个主任设计师。我说 我们中国也要拿回月亮来,就靠你们了。月壤能不能拿回来是代表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我们现在做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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