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谈牛轭礁事件

原创 陈相秒  世界知识

导读：4月初以来菲军事学院校友会、军事学院退休人员协会、商业社团等民间组织纷纷发表强硬声明，甚至扬言要对整个所谓“西菲律宾海”清场，这十分罕见。“牛轭礁事件”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里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酵成对南海局势乃至中菲关系产生冲击的热点事件，背后是菲国内政治和外部势力的双重驱动。其中，菲防务和安全部门是此次事件一再升级的直接推手。

作者 | 陈相秒，为中国南海研究院副研究员、“南海战略态势感知计划”成员

本文刊登在《世界知识》2021年第9期

今年3月21日以来，菲律宾声称超过200艘中国民兵船未经允许擅入位于其“专属经济区”内的南沙群岛牛轭礁（菲方称“朱利安·费利佩礁”，Julian Felipe Reef）水域，中菲海上矛盾再次凸显，南海局势也受波及。

事实上，此次事件并不复杂，与2019年菲方指称中国渔船在中业岛集结一事并无本质区别，但其发展却显现出三方面异常。一是公开资料显示，中国渔船早在菲方公开炒作之前就已陆续向牛轭礁聚集，彼时菲朝野并未提出异议。二是中方事后第一时间就船舶数量及性质、停靠原因等做出澄清，多数渔船在天气转好之后恢复海上作业撤离牛轭礁，但菲方仍增派海空军和海警舰机进入事发地区，并编造出“中国将采取黄岩岛模式控制牛轭礁”等言论。三是4月初以来菲军事学院校友会、军事学院退休人员协会、商业社团等民间组织纷纷发表强硬声明，甚至扬言要对整个所谓“西菲律宾海”清场，这十分罕见。

“牛轭礁事件”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里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酵成对南海局势乃至中菲关系产生冲击的热点事件，背后是菲国内政治和外部势力的双重驱动。其中，菲防务和安全部门是此次事件一再升级的直接推手。不难看出，菲政府决策层内部对该事件的处理存在分歧。杜特尔特总统本人并不希望中菲关系特别是新冠疫苗合作因海上争端而受到影响，但又必须避免在已经被菲国内视为“政治正确”的南海问题上表现出丝毫的软弱从而给政治反对派留下话柄，因而对如何处理这一事件举棋不定。菲防务部门不仅使本已得到有效管控的中菲渔业矛盾公开化、复杂化，还增派军警力量致使两国海上对峙渐渐升级。本来中国渔船恢复正常捕鱼作业、陆续撤离事发海域之后，海上分歧有望得到尽快平息，但菲强硬势力并不甘心轻易罢手，转而编造吸人眼球、妖魔化中国的阴谋论，提出无理要求。正是菲防务和安全部门为代表的强硬派势力的这些行为令海上事态一再升级。

与此同时，美国的身影处处可见。美方两家科技公司为菲方提供卫星遥感监测服务，第一时间发声支持菲方主张。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国务卿布林肯、防长奥斯汀分别与菲方同级别高官三次线上对话，重申1951年《美菲共同防御条约》适用于南海。美对此次事件发展的影响可谓至深。此外，日、澳、欧盟及加拿大等国接连发表声明亦与美方背后运作脱不了干系。正是有了美方的技术和情报援助，菲强硬派势力才可以借机大做文章，也正是因为美国一再保证双边同盟条约适用于南海，菲防务部门才有底气在事件发展中肆无忌惮。

牛轭礁位于南沙群岛九章群礁东北端，因状如中国牛耕时用的牛轭而得名，一向为中国传统渔场。

菲强硬派人士及美方之所以借题发挥、大肆炒作无非是想对杜特尔特政府的南海政策进行“逆向矫正”，促菲与美在南海并肩作战。对美方而言，一方面，美菲修订部队访问协议的磋商已进入关键阶段，中菲海上对峙紧张局势恰可调动菲朝野反华情绪，为美获得杜特尔特政府对其打造升级版的美菲军事同盟关系予以支持和配合创造有利条件。另一方面，可干扰中国—东盟关系发展，破坏中国周边环境。

至于以菲防务、安全和情报部门为代表的强硬派势力长期接受美方的教育、训练、装备和金钱援助，因而在南海问题上历来以支持美方立场为主基调，也是美菲军事同盟的坚决捍卫者，牛轭礁事件恰成为其献媚拜登政府的大礼。

4月中旬，为菲提供卫星技术服务的美公司负责人称，菲方应吸取教训，对其主张的、目前尚无人控制的南海岛礁进行实时监控和巡逻。菲防长洛伦扎纳屡次三番炒作1995年“美济礁事件”和2012年“黄岩岛事件”，也是意图挑起菲国人记忆和仇华民族情绪，从而为其下一步行动创造条件。倘若菲方趁机以仲裁裁决和国际法之名非法占领牛轭礁，中菲关系及南海形势有重返“阿基诺三世时期的轨道”的危险。

美菲不应过度炒作牛轭礁事件

中国南海研究院官方澎湃号2021-04-15

前 言

在一些分析人士的煽动和推波助澜之下，这一事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菲律宾和一些西方学者声称，这些渔船都是中国海上民兵，其意图是宣示中国对该水域拥有的“非法”历史性权利。部分分析人士还煽动菲律宾和美国采取行动，声称中国船只在该水域的存在对菲律宾，“乃至对美国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作者 | 马克·瓦伦西亚（Mark J. Valencia），中国南海研究院兼职教授

译者 | 吴磊，海洋法律与政策研究所研究实习员

英文原版已发表于《亚洲时报》

目前，因中国渔船出现在菲律宾宣称的专属经济区而导致的危机正被一些西方学者和政客们所鼓噪和渲染。

2019年，曾经有相当数量的中国渔船在菲占中业岛（菲方称Pag-asa）附近聚集，引发了各方的无端揣测和担忧。但此事无果而终，这一热点事件也很快从媒体的头条新闻中消失了。

时间过得很快，最近约有200艘中国渔船停泊在菲律宾主张200海里专属经济区内的牛轭礁（菲方称Julian Felipe Reef）附近。目前菲律宾已向中国提出正式抗议，而菲律宾国防部长洛伦扎纳则公开敦促中国“停止这一‘入侵’行为，立即召回这些‘侵犯’菲方海洋权利和领土主权的船只。”

在一些分析人士的煽动和推波助澜之下，这一事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菲律宾和一些西方学者声称，这些渔船都是中国海上民兵，其意图是宣示中国对该水域拥有的“非法”历史性权利。部分分析人士还煽动菲律宾和美国采取行动，声称中国船只在该水域的存在对菲律宾，“乃至对美国人”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然而，不排除这些渔船当中可能有极少数的海上民兵渔船，驻扎在某块中国声称拥有合法领海主张的岩礁附近。在各方出于政治动机对该事件发表的公开声明使局势进一步恶化之前，让我们先尝试弄清其中的来龙去脉。

如维基百科所述，船只停泊的牛轭礁，是一个“回旋镖形的浅珊瑚区域，位于巴拉望群岛以西约175海里”。其实中国渔船在此出现并不新鲜，只是数量上偶有波动。有关渔船聚集的第一次报道是在今年1月，尽管有些渔船可能早在去年11月就已经存在了。在菲律宾有所警觉后，美国方面曾表示，中国船只“无论天气如何，都已经在该地区停泊数月，而且数量不断增加。”但美方并没有具体说明船只数量增加的细节和时间。当菲律宾公开披露情况后，美国国务院即批评中国利用其海上民兵船只“威胁和挑衅”其他国家，还表示“美国与盟友菲律宾将站在一起，菲律宾所担忧的牛轭礁中国海上民兵船只聚集事件……，将破坏和平与安全。”

来自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及日本的官员与外交官也对日益紧张和动荡的局势表示关切。但是真正导致局势恶化的是研究中国海上民兵的权威学者艾立信（Andrew Erickson）的结论，他认为，中国的这些船只确实是“海上民兵”。

亚洲自由之声援引艾立信的观点表示：“这些船只的外观和行动非常类似于由中国多个造船厂联合建造的84艘大型钢质船”，并推测它们是为了“争夺领土”的，还警告说，如果不对“停泊在牛轭礁或其他地方的力量进行反击，人民武装海上民兵船只就有可能会支持进一步的领土占领，类似于中国2012年在黄岩岛所采取的行动”。艾立信（和他的合著者瑞安·马丁森，Ryan Martinson）随后又在《外交政策》撰文强调了这一说法，他声称在200多艘中国船只中，至少有7艘是海上民兵渔船，这些民兵渔船一直在包含牛轭礁的九章群礁内开展巡航。因此根据他的说法，在所有200多艘渔船中总共有7艘可确定为民兵船只，而不是84艘，而且这些民兵渔船是在整个九章群礁海域行动，并非一直呆在牛轭礁。

尽管如此，艾立信和马丁森还是认为，200多艘船中的大多数很可能隶属于人民武装海上民兵，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中国到底有多少海上民兵渔船。为了凸现这些海上民兵渔船的不当行为，艾立信坚称它们正在“以存在强化主张，并试图在不采取强硬政策的情况下迫使其他国家接受其主张”。他还补充道，由于这些船只巨大的型号和坚固性，它们本身就是武器。”

即便如此，这也仅仅是旁观者的一家之言。而要认定他们是海上民兵，还需要有证据证明他们在从事海上民兵的活动。

其他分析人士也轻易迎合以上说法。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所的波林（Greg Poling）对这些船只是渔船也表示怀疑，并称它们不太可能被遣散。他还敦促国际社会“现在”就要跟中国“划清界线”。新加坡拉惹勒南国际问题研究所的研究员许瑞麟（Collin Koh）表示，这些船只代表着对马尼拉的挑战，应着手予以解决。

类似这样的炒作是危险的，因为它增加了中国与菲律宾海军或海岸警卫队之间发生冲突的可能性，而美国可能凭借《美菲共同防御条约》介入冲突中。根据该条约，当事各方必须对武装冲突中的任何一方作出反应。“武装攻击”包括“在太平洋地区对菲律宾武装部队、公共船只或飞机发动的武装袭击”。美方称，“太平洋地区”涵盖南海。不过也有人质疑海岸警卫队的船只是否构成上述“公共船只”，但是菲律宾的意见领袖们倒是持肯定态度。

紧张气氛日益加剧，3月25日，菲律宾向该区域派遣了海军舰艇，但是它们没有接近中国船只。对此，洛伦扎纳表示，希望避免挑起事端，引发地区军事冲突，而这也许就是中国所希望的。与此同时，菲律宾还派出一架战斗机对这些中国船只进行日常监视。中国对此作出回应，宣布在远离当前争议区域的西沙群岛以北海域进行军事演习。一些专家将此解释为中国旨在向菲律宾和美国发出了不要做得太过分的信号。3月30日，一架菲律宾军用飞机搭载当地记者飞越南沙岛礁，被中方警告驱离。但是根据报道，如果这架军机确实未经允许就飞越了华阳礁，中方对其驱离则不无道理，因为华阳礁是中国主张并占领的拥有12海里领海的岩礁。

让我们客观地来评估当前的形势。中国也主张拥有牛轭礁的主权。一些消息来源说，牛轭礁上有部分沙洲，在高潮时仍露出水面。如果是这样，则牛轭礁可主张12海里领海，并且如果船只停泊在牛轭礁12海里之内，那么这些船只就位于中国、菲律宾和越南存在争议的海洋地物的领海范围之内。

波林承认，牛轭礁“距离中国现有的两个基地仅有1英里的距离”（实际上是在东门礁的11海里的范围内），虽然这些基地位于非法律意义的岩礁之上，但牛轭礁也在被越南实际控制的岩礁（染青沙洲-译者注）的12海里以内，而中国也声称对该沙洲拥有主权。另外，中国停泊船只并无捕捞行为，因此也没有违反任何国家的渔业法。

渔船或海上民兵“在不可抗力或遇险理由的情况下”，可被允许停泊在外国领海。至于海面何时出现风暴以及是否有海上风暴可以通过天气预报记录来核实。一般来说，每年12月至次年1月，是南海东北季风的强盛季节，并伴有强降雨和巨大海浪。到3月情况有所缓和，船只停泊在礁石的背风处可以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3月22日，当媒体得知这一事件时，此片海域波涛汹涌，一度海浪高达3米，每浪持续时间约9秒。3月15日至21日的风向图也显示海面为高风速。菲律宾驻中国大使罗马纳明智地建议，菲方应该在天气好转时观察中方船只是否仍留在该区域。目前天气好转，截止周四，在牛轭礁的中国船只数量已降至60艘。此事件究竟是由于真实天气还是政治气候原因，仍有待观察。

而问题的症结是，在不清楚所有的事实，且对这一事件的结论不明的情况下，一些国家和本应保持客观的分析人士却匆忙作出判断。可以肯定的是：无论事实如何，美国和反对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的人们正在不遗余力地炒作此事。

当前，北京有机会采取一些行动来澄清事实。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将在本周会见新加坡、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的外交部长，届时他将有机会阐述中国的立场。希望这能使局势平息下来，并在事态进一步恶化之前就停止炒作。（完）

如果将牛轭礁填成南沙群岛中的第一大岛，将会极其振奋人心

一统爱笑笑关注

导语：出去旅行，不是去看风景，而是去寻回自己——最本真的自己。

牛轭礁属于南沙群岛内的岛礁，属于九章群礁东北部的一个大礁，自古以来便是我国的固有领土，而且牛轭礁与西南端的赤瓜礁形成东西呼应的地理位置，在国防战略之上占据着重要地位。

牛轭礁是九章群礁内唯一一个拥有潟湖的半圆形环礁，而其名字是由于礁坪形状像牛头梗而获得；我国早在20世纪90年代便在牛轭礁之上建立起了主权碑，虽说我国早就在牛轭礁上建立了主权碑，但是还是挡不住越南对此地的觊觎。

牛轭礁如果进行填海造陆，将会成为南沙群岛内第一大岛屿，其礁坪半圆长度达到13公里，宽度为800到2000米，可以填海的面积大约为15平方公里以上，毫不夸张的说，甚至可以在此地填海造陆之后建一座跑道长为3000米的大型机场。

目前来说，如果我国渔船在牛轭礁处停留，也只能在小沙洲上稍作休息，渔民们的基本生活依旧是在船上进行，十分的不方便；如果需要比较好的避风港，就只能去远在90公里以外的美济岛；如果牛轭礁的填海造陆计划实现之后，该环岛中间便会有一个大约30平方公里的避风港地，十分方便渔船在此休息整顿。

由于我国南沙海域的渔船越来越多，而能给渔民们提供休息整顿的避风港却少之又少，因此对于南海部分岛礁实行填海造陆计划就变得十分迫切，扩大陆地面积，不仅仅是方便我国渔民们休息，更对我国国防战略有着重要而深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