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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亮:寒冬来临,国际粮食生产的一些变化

苏东亮:寒冬来临,国际粮食生产的一些变化

苏东亮2021-11-05来源:观察者网

导读:气候变化的应对另外一个风险是手忙脚乱,应对失措。最近有一个新名词叫“绿天鹅”,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各个国家有可能陷入粮食生产和降低排放的双重困境,而由于应对失措造成各种人道灾难。发达国家的各种应对已经造成事实上人类口粮的减少和粮价的升高。饥饿人口大增或许可以被视为“绿天鹅”的一种表现。

苏东亮 | 加拿大绿地农业总经理、加中农业促进会副会长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苏东亮】

2021年进博会如期举办,在疫情和经济压力下,粮食安全问题又成了关注焦点。

世界粮食市场在此前的几十年里,除了2008年的短暂风波可以说基本上价格平稳,相对风平浪静。但过去一年中,玉米、大豆、小麦的全球价格分别增长了83%、56%和33%。近日,国内部分地区也出现了抢购风潮,再次让大家对粮食安全问题产生焦虑。

疫情对世界部分地区的粮食生产和运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但随着气候变化与资源退化,世界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进入一个粮食供不应求的时代。中国人不会挨饿,但未来十年中国是否将为粮食付出比现在高出数倍的价格呢?

环境负荷压力、水资源枯竭、碳中和等等问题叠加在一起,中国在守好红线,确保水稻、小麦等主粮自给自足的同时,也需要从巨头把持的国际市场上进口油菜籽等各种作物作为补充,毕竟人不能只“干饭”。那么如何来辨识当前国际上的粮食生产及市场变动的趋势,做好进口工作呢?

这是一个很庞大又敏感的话题,笔者只是一个参加过进博会的加拿大小粮商,在进博会再次召开之际,希望能基于自己的观察和大家探讨这些问题,提供一些信息供大家参考,是否正确还请朋友们自行评判。

不堪负荷的星球

粮食需求的增长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人口的增长,二是饮食肉食化。世界人口在1800年只有大约10亿,1930年达到20亿,1974年达到40亿,2020年达到78亿。

这78亿人口中约65亿都是发展中国家的。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饮食习惯趋向肉食化,消耗更多的鸡鸭猪牛羊等肉类。生产肉类,一般需要消耗数倍重量的粮食。比例较高的是牛肉,一般需要7公斤粮食才能生产出1公斤牛肉。比例较低的是鸡肉,一般需要2公斤粮食就能生产出1公斤鸡肉。肉食化大大地增加了粮食的需求。

到2020年为止,过去几十年总体上世界粮食供需平衡,虽然人均耕地已经从1961年的1.45公顷下降到2018年的0.63公顷,但世界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粮食危机,主要可以归因于几个方面:一是科技的提升(种子、农药、化肥、灌溉等)大大增加了单位面积耕地的产出;二是耕地面积的增加;三是资源的过度利用,这和前两项也相关,比如过度使用农药、化肥,耕地面积增加往往是毁林造田得来的,以及过度使用地下水等等。

展望未来30年,世界粮食的需求还将继续增长。人口预测将在2050年增长至90亿到100亿。饮食肉食化的趋势也将继续攀升。虽然过去三十年中国人均肉类消耗已经大大增加,但仍然只有美国的一半。其他发展中国家也将因变得富裕而增加肉食。

我们当然不能剥夺部分人类的“吃肉权”,必须在肉食增加的背景下考虑粮食问题。也就是说,到2050年粮食总体还得增长30-50%才能满足需求。

但从粮食供应的角度来看就不容乐观。单位耕地面积产出的增长已经大大减缓,世界耕地总面积的增长也已经基本耗尽。地球大约一半的土地已经用于农业,可拓展空间已经极其有限。八年前笔者刚到加拿大的粮仓萨省时,休耕土地随处可见,现在已经基本消失。过度使用的资源难以持续,相反这些资源的产出将减少。

不要以为不堪负荷只是发展中国家的问题,发达国家问题也相当严重。预计发达国家的农业用地在2050年将减少五千万公顷。美国最肥沃的“玉米带”三分之一土地的顶层土壤已经完全消失。由于农药的过分使用,澳大利亚的一些农地只能长期罢耕。

这里需要提醒的是:笔者并非说世界马上就将进入粮食供不应求的状态,挨饿人口马上就会大大增加。相反,世界粮食增长的潜力依然不低,但增产可能得以粮价的攀升为前提,而且增产也需要时间。

水资源枯竭

更加麻烦的是,全球变暖和水资源耗尽为粮食供应带来难以预测的风险。气候变化可以说是未来影响粮食供给最重要也是最不可预测的因素,我们离下一次粮食危机可能只差一场大水灾、大旱灾、或大虫灾。

而全球变暖导致降水结构变化,出现水旱灾害的可能性更大了。水资源的重新分布也已经改变了农业。

笔者曾请萨省畜牧业协会主席给自己上课。萨省的畜牧业中心以前在西南部,但目前已转移到东部,主要原因就是水资源。

一头牛一天大约需要饮用一百公斤的水,所需的土地因土地质量不同大约是每头牛20到200亩不等。但一些地区降雨量减少,也降低了牧草的生长量。由于水资源逐渐短缺,同样土地能承载的牛的数量逐渐下降。

在过去20年牛肉价格涨了两倍,但美国牛肉生产量却下降了,不是美国牧场主不想养更多的牛,而是美国养牛资源的负担已经到了极限。

减少土地使用量的方法可以改用谷物而不是牧草来喂养,尤其是养牛后期的育肥,但谷物就不适用于奶牛,因为产奶量会大大下降。

经常有国内朋友找我咨询萨省的苜蓿草。苜蓿草是奶牛的主要饲料,要提高它的蛋白质含量,降雨量或者灌溉水量就一定要充足。进口苜蓿草的本质其实就是进口水资源。

需要进口苜蓿草的国家远不只中国,日本、韩国、沙特等都是苜蓿草的进口大户。苜蓿草贸易量大增可以说是全球水资源日益紧张的一个缩影。

全球超过四分之三的农业用地是旱地。旱地是典型的靠天吃饭,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相反则有可能损失惨重。全球变暖导致某些地区风调雨顺的可能性大为下降。蒙古国气象学家发现受气候变化的影响,极端的高温事件增加土壤水分蒸发量,且长期高于区域降水量,这种缺水状态使得土壤无法对异常高温起到缓解作用,因此又加剧了热浪现象,如此形成恶性循环。在蒙古国,年降水总量只有约3%渗入土壤补充地下水,沙漠化日益严重。

与旱地相对的类型是灌溉地,坏消息更多。美国的胡佛大坝闻名世界,背靠的米德湖是美国最大的人造湖和水库。科罗拉多河流域上游多年干旱,再加上过度开发,导致米德湖的水位直线下降,下降水位达13层楼高。依靠科罗拉多河灌溉的内华达州和亚利桑那州的农场主受到重大影响。

过度使用地下水灌溉也是巨大的挑战。当地下水下降到一定程度,抽取成本和难度就会增加,而随着水资源的耗尽这些灌溉地的产量大大下降,甚至由于生产成本太高而废弃。过度抽取地下水还会提高土壤盐分和二氧化碳排放量。

目前印度的地下水枯竭,已成为粮食和水安全方面最突出的挑战之一,占全国供水40%的地下水多年来一直在不断减少。

印度预测到2050年人口将达到17亿,虽然耕地比中国多,但到了2050年两国的人均耕地数量就基本一样,而印度的单位粮食产量远低于中国。很难想象世界粮食市场如果加入一个跟中国同样规模的重量级买家,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当然,也有一些可以利用自然水体的粮食作物,比如笔者公司出品的野米。但全世界的野米年产量只有大约五十万斤,目前大部分都是输出到美国和欧洲,仅一小部分输往中国,在一些非常高端的餐馆才能见到。而“海水稻”非常有特色,希望未来能有大幅增长。

碳中和大戏

农业是碳排放和温室气体排放的大户。据联合国统计,每年腐殖质层及土壤的消失会在大气中释放约58亿吨二氧化碳,约占全球11%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农业中的畜牧养殖、肥料、高耗能的人工肥料生产、杀虫剂、食品加工、包装生产及运输则会进一步排放温室气体。粮食生产导致的温室气体排放占全球总排放量约31%。

比尔·盖茨在新书中称,如果全世界所有的牛是一个国家,那么它的碳排放水平居全球第三,仅次于中美。笔者之所以对全球变暖感到悲观,一部分原因就是牛的碳排放。但限制原住民养牛,或限制发展中国家的民众吃肉,我觉得都是糟糕无比的想法。

牛津大学科学家克拉克在《科学》杂志发表的一篇与他人联合撰写的论文中指出,即使其他所有领域的温室气体排放量立即归零,全球农业碳足迹也足以阻碍《巴黎协定》将全球升温控制在1.5摄氏度以内的目标实现。

低碳农业在节能减排的同时增加了农业的生产成本降低了农产品的产量。要保护好水土,要少用甚至不用农药化肥,有机农业可以说是气候及物种保护的优良典范,但各种研究显示有机农产品不只生产成本比常规的高一半左右,而且产量比常规低20%到35%不等。

笔者对农业的低碳并不乐观。发达国家是到目前为止主要的排放者,现在则呼唤发展中国家减少碳排放。但低碳农业降低农产品产出的后果,可能令发展中国家难以承受。

畜牧业温室气体排放严重,但号召全球素食只能是说梦想很美。农场主在欧美都是政治影响力巨大,任何损害农场主利益的行动都难以推进。

受气候变化影响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却最缺乏资源去应对气候带来的危机,不少国家的国民营养不良,甚至食不果腹。

相反发达国家在保护上已一马当先。世界农业霸主美国的农场主,可以选择休耕,什么都不做就能从政府拿补贴。美国政府在今年4月宣布改进土地保护计划(Conservation Reserve Program),大幅度提升休耕土地的补贴,计划把休耕土地从现在的2100万英亩增加到2023年的2700万英亩,折合1.6亿亩,约相当于中国耕地的9%。

美国的低碳计划降低粮食产出的远不只土地保护计划,生物柴油(主要是乙醇)消耗的粮食更多。美国通用的标准是E10,也就是汽油中一般加入10%的生物柴油。

最近玉米价格高企,背后原因是现在美国有三分之一的玉米用于制造生物柴油,这个数量已经超过用于喂养猪牛羊等动物的饲料数量了。美国2020年用于种植玉米的土地面积大约是9000万英亩,也就是大约有1.8亿亩的土地生产的玉米用于生产生物柴油。

大多数发达国家都通过法律规定在汽油中加入生物柴油,比如加拿大安省同样有大约三分之一的玉米用于生产生物柴油,而且计划把生物柴油的添加比例在2030增加到15%。目前用于生产生物柴油的粮食已经从最初的玉米增加到小麦、大豆、油菜籽等。

气候变化的应对另外一个风险是手忙脚乱,应对失措。最近有一个新名词叫“绿天鹅”,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各个国家有可能陷入粮食生产和降低排放的双重困境,而由于应对失措造成各种人道灾难。发达国家的各种应对已经造成事实上人类口粮的减少和粮价的升高。饥饿人口大增或许可以被视为“绿天鹅”的一种表现。

大鳄狂欢

粮食除了必需品以外还有其他一些特性:

战略性:所有政府都高度重视粮食这种战略物资。2008年世界粮食有所不足时,世界超过30个国家发生骚乱。

时间性:农作物的生长需要时间。在加拿大粮仓萨省,农作物都是一年一季,库存没了无论价格多高都得等明年。

区域性:世界粮食富裕的主要集中在北美(美国和加拿大)、南美(巴西和阿根廷)、东欧(俄罗斯和乌克兰)。

流通性:粮食从一个区域流向另一个区域需要时间,有时候还有出口限制和运输困难。

商品性:粮食本身就是大宗商品,美国的芝加哥商品期货市场就是重要的交易市场。

垄断性:美国是世界粮食霸主,除了自己是最主要的粮食生产商和出口商,四大粮商中有三家是美国公司。

正因为粮食的这些特性,粮食可以说是最佳炒作标的。笔者不知道粮食危机何时会发生,但却可以基本断定基本情况会如下所述:

目前世界粮食的库存和贸易量如下:

数据来自美国农业部。表面一看好像数据正常,但其实被平均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像美国和加拿大这种农业大国,可以说永远不用愁粮食会不够。大米主要的出口国就三个国家:印度、泰国和越南。只要有一个国家生产出现问题或者控制出口,大米价格就有可能飙升。

第一出口国是印度,出口量占世界30%。但印度国内有声音反对出口这些大米,理由有二:一是耗费了大量水资源,二是稻米种植增加了碳排放。再看看玉米库存,2.8亿吨貌似不少,但其实低于中国2020年度消费量2.9亿吨。

现代粮食储存技术大幅提升,粮食正常情况下储存两三年根本不是问题。只要生产量低于消耗量10%,粮食价格就会升高,农场主开始惜售,炒家开始囤积,政府限制出口,买家不得不加价,很容易就能把粮食价格推高一两倍。这时候如果再诱发恐慌,粮食价格暴涨个两三倍也不出奇。

发生在2008年的粮食危机对未来有一定程度的参考意义。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数据显示,全球粮食价格2006年上涨了12%,2007年上涨了24%,2008年前8个月涨幅超过50%。伴随着粮价上升,喀麦隆、布基纳法索、塞内加尔、科特迪瓦等多个非洲国家相继发生“粮食骚乱”,造成人员伤亡。

当时全球最大的大米出口国泰国也受到影响。由于国际粮食市场供求失调,出口商趁势投机,泰国国内出现米荒,大米价格的飙升幅度超过100%。埃及、柬埔寨等国家为了平抑国内物价,纷纷限制本国大米出口,接着世界第二、第三大大米出口国越南和印度也相继宣布减少大米出口量。

美国是世界的粮食霸主,而中国是世界粮食的巨无霸买家。两者既互相依存又互相博弈。最近美国更是史无前例地正在立法禁止中国公民购买美国农地,已经购买的也不允许接受美国政府补贴。中美之间的博弈毫无疑问将牵动世界粮食市场的神经,笔者在此就不妄加评论了。

围堵粮食主产区

最近不只一个朋友向我提起COSTCO的菜籽油在短短时间内涨了接近一倍。油菜籽是笔者所在的萨省最主要的农作物,加拿大大部分家庭都是用菜籽油炒菜,2018年加拿大出口到中国的油菜籽更是高达28亿加币。

世界粮食市场有点诡秘,下面我们就来看看油菜籽这个品种。

中国是加拿大油菜籽的最大买家,购买量大约占加拿大油菜籽产量的35%。2019年,由于检出有害生物,中国吊销了两家加拿大主要粮商向中国出口油菜籽的牌照,2020年3月虽然恢复进口,但提高了检疫标准。对中国的油菜籽出口从2018年的28亿加元降到8亿加元,降幅约达70%。

出乎意料的是,油菜籽价格并没有出现暴跌,2019年油菜籽价格虽有起伏,但基本平稳。更出乎意料的是,油菜籽在种植面积增加的情况下价格开始暴涨,从2020年7月大约每吨463美元上升到今年最高的1050美元,最近虽然由于接近收割季节价格开始回落,但仍然高达856美元一吨,增幅高达85%。

那油菜籽价格是否会回到一两年前的水平呢?今年四五月份,国际大粮商嘉吉、维特拉、西维斯几乎同时在萨省宣布建立油菜籽榨油厂,每个榨油厂投资约20亿人民币,总产能高达550万吨。

要知道,萨省经过这么多年,到目前为止也就五个油菜籽榨油厂,约500万吨产能,一下子产能增加了一倍,难道是头脑发热吗?显然不是。对大粮商而言,开放一个油菜籽种子可以用二十年以上时间,外加全球最佳粮油信息网络和现有运营,投资肯定是十拿九稳。

这些榨油厂投资背后的推动因素之一就是可再生燃油(renewable fuel),越来越多的菜籽油被用于提炼可再生燃油,甚至是用于航空燃料的生产。可再生燃油和传统的生物柴油比如乙醇的区别是,可再生燃油不用混合就可以直接使用。

现在美国和加拿大汽油中的生物柴油添加比例大部分是10%。如果继续使用乙醇未来会增加到15%,但如果使用可再生燃油那就没有比例的问题。开动车子或机械的燃油其实来自粮食,跟石油无关。怪不得投资界有个新口号“谷物是新石油,农地是新金矿(Grain is the new oil and farmland is the new gold.)”。

八年前有客户到萨省考察大豆,笔者问为什么对萨省有兴趣,答曰:在国内有榨油厂,怕以后采购不到大豆。大豆的情况笔者不清楚,但国内油菜籽榨油厂的确存在风险。

萨省是全世界第一大油菜籽种植地,这些新增的压榨产能已经达到萨省的10%,也就意味着短时间内萨省出口的油菜籽可能会减少10%,加拿大国外的油菜籽榨油厂如果想购买同样数量的油菜籽,有可能需要付出比大粮商高不少的价格。由于油菜籽的收购基本都掌控在大粮商手里,大粮商肯定会优先供应自己的工厂保证工厂的运转,所以即使付出高价也未必能够采购到自己想要的数量。

笔者的初步直觉是鉴于粮食的刚性需求,减少10%的供应量有可能轻松推高粮价一倍。未来油菜籽价格是否继续大幅攀升不好断定,但要回到一两年前的低点概率更小。

对于大粮商而言,榨油厂可以设在市场所在地,也可以设在粮食主产区,各有各的利弊。大粮商已经用脚投票选择了在粮食主产区榨油。

油菜籽只是个例子,围堵粮食主产区可以说是国际大粮商的基本策略,从种子到化肥到农药到运输到销售,国际大粮商可以说控制了除土地以外的所有环节。

但在围堵粮食主产区里面的主要推手除了大粮商以外还有政府,政府也希望借助粮食主产区的优势,吸引投资发展本地加工业和增加就业。连效率不高的加拿大联邦政府去年都拨款1.5亿加币,投资了加拿大国家蛋白质产业孵化超级中心(Protein Industries Supercluster),希望在十年内创造45亿加币的加工业产值。

植物蛋白的提取是国际潮流之一,目前曼省豌豆蛋白提取基地的建设如火如荼。在省级政府层面,以农场主支持为主要支柱的萨省党更是雄心勃勃,希望大幅发展农产品加工业。萨省原先只有上海一个海外办事处,最近一口气在中国以外新增了七个,目标除了分散市场风险外还有就是吸引海外投资。

世界粮食市场表面风平浪静,但底下其实暗流涌动。把近期世界粮食市场的价格飙升归结为印钞引起的通胀,并没有触及根本,因为粮食的涨幅大大超过通胀幅度。由于人口增加、饮食肉食化、气候变化和水资源枯竭等各种因素,世界粮食市场有可能正在进入一个弱平衡甚至是供不应求的时代。

中国人不会挨饿,但需警惕粮食危机带来的各种风险。如果放眼未来三十年,世界粮食供需和气候变化、水资源的关系,给笔者的感觉更像“温水煮青蛙”,危机不会一夜之间到来,但很可能逐渐恶化。

农业是第一产业,没有第一产业就没有第二和第三产业。在人类面临着众多挑战的同时,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和农产品的水涨船高也存在着无数的机会。如何把握形势,在国际市场中抓住合适的进口机会,节省自身资源,是值得研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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