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围绕立陶宛的大国博弈

原创 花猫哥哥 猫哥的视界 2021-12-14云阿云智库•中欧关系

最近，因为台湾问题，东欧波罗的海的一个小国立陶宛成为了国内舆论的热点话题，今天就给大家捋一捋围绕立陶宛的大国博弈。

1

为啥是立陶宛？

自从欧盟成立，推动经济一体化以来，欧盟内部就一直存在不和协的声音，原因无他，主要就是在欧盟经济一体化过程中，财富分配非常失衡。

德国就是欧盟的最大受益国——一方面，德国享受着东欧国家的廉价劳动力；另一方面，德国商品在欧盟内部横行无阻，成为欧盟成员国最大的贸易国。

欧盟这种结构性失衡的现象其实与中国有点类似。因为东部沿海地区经济发达，所以资金、人才都向长三角、珠三角聚集，同样西部落后地区工业完全无法与东部发达地区竞争，所以西部地区又成为了东部制造业的产品倾销地。

中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转移支付！

通过赋税手段从东部发达地区抽取一定的财富，然后通过中央财政转移支付给西部地区。

靠着这套行之有效的转移支付体制，中国虽然东西部经济发展差距很大，但是东西部地区人民并没有因此产生巨大的裂痕。

但是欧盟却没有这个转移支付的体制，以中国上海为例，每年向中央财政上交的赋税GDP占比接近20%，而德国每年向东欧国家提供的财政援助GDP占比还不到2%。

某种意义上可以认为，德国等西欧发达国家在欧盟体系内相当于白PIAO。

2010年欧债危机爆发更是加剧了欧盟体系内的裂痕。欧债危机是希腊债务危机的扩散效应。在希腊债务危机中西欧发达国家的表现更是让东欧国家彻底心寒。

在希腊因为债务危机整个国家经济濒临崩溃之际，以德国为首的西欧国家——也就是通过欧盟经济一体化捞尽好处的国家表现低劣，在援助希腊的问题上推诿塞责，眼睁睁看着希腊债务危机愈演愈烈，最后变成席卷欧盟多个国家的债务危机。

事实证明，欧盟所谓的“团结”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从欧债危机之后，欧盟成员国特别是经济不发达的国家就起了异样的心思。

既然西欧发达国家靠不住，那么东欧不发达国家就只能另找大树来乘凉。

先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希腊不顾欧盟的强烈反对，将地中海最大的港口比雷埃夫斯港的经营权交给来自中国的中远集团，这个港口现在是地中海最为繁华的港口，是我们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

然后在2012年——欧债危机结束一年之后，中国和中东欧国家正式启动“16+1合作”框架，2019年4月，希腊正式加入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16+1”升级为“17+1”。

中东欧国家撇开欧盟，集体与中国搞了一个17+1合作机制，站在欧盟的角度来看是非常尴尬的——这也是中东欧国家对欧盟财富分配机制失衡的一种无声的抗议。

也是通过这个17+1合作机制，中国在欧盟内部有了两个比较铁杆的朋友——希腊与匈牙利，特别是匈牙利，在响应我国一带一路倡议中获益甚大，不但一直都是中国与中东欧合作的积极参与者和推动者；而且欧盟一旦出台涉华不友好的议案，匈牙利总是顶着重重压力，直接一票否决！

请记住一个真理，对于小国而言，面子啥的不重要，利益才是根本！

但是，这个世界终究是一个存量博弈的格局，几家欢乐的同时一定就有几家愁。17+1合作机制虽然让大部分参与国都有所获益，但同时也有失意者。

立陶宛就是这样的失意者。

立陶宛国土面积不大，只有6.53万平方公里，大致相当于重庆市80%的面积，人口只有280万，大致相当于重庆市一个区的人口。

这个国家在陆地上分别与俄罗斯、白俄罗斯、拉脱维亚和波兰接壤，这四个国家里就有两个不是善茬，一个是全球大国俄罗斯，一个是地区恶霸波兰。

立陶宛就属于在夹缝中生存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历史就是被欧洲各路强豪反复侵略、反复蹂躏的屈辱史。

夹在两大恶霸之间，本来就缺乏安全感，欧盟又不怎么靠得住，所以立陶宛在安全问题上特别依赖美国。

不论是国家还是个人，安全问题都要高于经济利益的，只有安全不存在问题的前提下，大家才比较看重经济利益。

偏偏立陶宛的经济特点有点类似于我国西部落后地区的打工经济——年轻人都跑到西欧发达国家去打工，然后把部分打工收入寄回国，时间长了，年轻人也就移民西欧不回来了，所以，立陶宛人口流失很严重，从2010年—2020年，立陶宛人口总数下降了30万。

立陶宛这样的经济结构与中国互补性就比较差，所以，即使有17+1的合作机制，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据中国商务部统计，2020年，中立贸易额23.0亿美元，同比增长7.6%，其中中方出口额18.1亿美元，同比增长6.5%，进口额4.9亿美元，同比增长11.7%。

数据看上去好像还不错，但是毕竟双边贸易也就区区23亿美元，其中向中国每年出口才4.9亿美元，与立陶宛每年550亿美元的经济总量相比，实在是少得可怜。

前面说过，欧盟因为财富分配的失衡让一票东欧国家一直就憋着要搞点事的心思。匈牙利、希腊比较温和一点，带着一票东欧国家走亲中路线。

而立陶宛则不同，干脆就选择碰瓷中国，反正与中国双边贸易额很低，碰瓷中国的经济代价并不大，相反，通过碰瓷中国如果能实现与美国的捆绑，不仅一举解决了心心念念的安全问题，而且美国财大气粗，随便指缝里漏一点好处，也足以让立陶宛这样的小国吃饱！

最为关键的是，最近几年美国的注意力越来越集中于太平洋与中国，波罗的海这些夹缝中的小国非常担心美国可能会从欧洲撤出原本用于威慑俄罗斯的军队，那对于他们的国家安全来说不啻为一场灾难，所以在台湾问题上搞出的动静越大，就越有可能将美国牢牢捆绑在东欧。

立陶宛这个诉求与美国一拍即合。

站在美国的立场，通过立陶宛去碰瓷中国能起到一箭双雕的作用。

一方面，立陶宛充当与台湾“建交”的急先锋，可以试探一下中国的反应，如果中国反应不大，那么后续就可以鼓动其它小国一拥而上，将台湾问题彻底国际化；

另一方面，如果中国反应很强烈，立陶宛毕竟是欧盟成员国，那么就可以通过立陶宛强行绑架欧盟，让欧盟去对抗中国。

至于对立陶宛的安全防务，美国大可以视立陶宛的表现而定，反正进退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怎么看也是包赚不亏的买卖。

2

中国的反制

对于立陶宛这样的跳梁小丑，中国一定是要痛打的，但是这个痛打却有讲究。

一方面肯定要把立陶宛打痛，给全世界树一个反面典型，看看在台湾问题上挑衅中国是什么下场；

另一方面痛打立陶宛的时候也要适当地讲究方法与手段，避免把欧盟牵扯进来。

首先就是与立陶宛的外交关系降为代办级，这是外交关系中最低的级别，接着中国驻立陶宛大使馆就宣布，因技术原因，领事业务自2021年11月25日起暂停。

技术原因真是一个好理由，这就相当于“技术性的断交”，实质作用与断交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公开场合我们也没有宣布“断交”，这就是给欧盟留了点面子——

因为欧盟一直宣称欧盟成员国要保持团结与一致，如果中国宣布直接与立陶宛断交，那么就让欧盟很难应对。

然后就是贸易制裁，这里也出现了有趣的现象。

先是立陶宛木材出口商发现中国海关将“立陶宛”从系统中删除了，所以立陶宛货物自然无法报关，十几天后也就是12月8日，立陶宛方面宣称，目前中国的海关系统中已经重新出现了“立陶宛”的选项。

本以为这会是个好消息，但令立陶宛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立陶宛商品虽然可以报关了，但是因为“技术原因”，立陶宛商品无法装车，不能装车就无法发货，这也意味着，立陶宛还是无法和中国做生意。

反正该做的啥也做了，但都是因为各种“技术原因”，既然是“技术原因”就需要时间来解决——立陶宛就慢慢等吧。

同样，当欧盟方面装模作样准备找中国海关系统协调立陶宛的贸易问题时，中国海关既不说可以协调，也不说不可以协调，找了一个“正忙着防疫”的理由就挡了回去。

但是，我们也应看到，中国这些贸易的反制措施对于立陶宛而言也是早有预期，立陶宛不就是仗着中立双边贸易额不大而肆无忌惮地向中国挑衅吗？

光是直接经济制裁是打不痛立陶宛的！

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必须去学习美帝的“先进经验”。

美帝为了维护自己的全球霸权，创造性发明了一系列长臂管辖的工具，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毒丸”条款。

所谓的毒丸条款就是美国要制裁某国而某国与美国却没有多少直接经济往来的时候，美国就逼着其它国家（企业）在美国与某国之间做出非此即彼的选择。

毒丸条款还有基础版与高级版的区别。

毒丸条款基础版：你要与美国做生意，就不能与某国做生意；

毒丸条款高级版：不管你是否与美国做生意，只要与某国做生意，美国就要制裁你！

比较典型的案例就是美国制裁伊朗时使用了毒丸条款高级版——任何国家企业只要与伊朗做生意就会被美国制裁，华为孟晚舟被非法绑架就是毒丸条款高级版被无限放大的结果。

我觉得中国是可以学习美帝这个毒丸条款的。

12月9日，立陶宛外交部副部长曼塔斯·阿多梅纳斯告诉路透社，最近，中方一直向跨国公司发出信息，“如果他们使用立陶宛企业供应的零部件等产品，便将不再被允许向中国市场进出口”。阿多梅纳斯还声称，现在，一些跨国公司已经取消了与立陶宛供应商的合同。

当日在外交部新闻例会上，有记者就此提问：有报道称，中国政府要求跨国公司与立陶宛断绝关系，否则将被中国市场拒之门外。立陶宛的一个产业组织也向路透社证实了这一点。外交部对此有何评论？

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表示，我不了解你提到的有关情况。我想强调的是，中方一贯按照世贸组织的规则行事。立陶宛背信弃义，公然违背中立两国建交时向中方所作政治承诺，在世界上制造“一中一台”，严重损害中国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在国际上开创恶劣先例，性质极为恶劣。我们坚决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坚定维护自身核心利益。

我们外交部发言人的回答堪称滴水不漏！

对于中方是否逼迫跨国公司在中立之间做出非此即彼的选择，外交部发言人回答是“我不了解你提到的有关情况”，也就是说，这个事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至少外交部发言人个人目前是“不了解”的，但是从后面特别强调的回复来看，外交部新闻发言人肯定也是有所指向的。

这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策略，啥都可以做，但就是不说！

我现在就在想，现在国内防疫压力也很大，中方本着降低境外输入性疫情压力的目的，完全可以对于在立陶宛过境的——包括路面通过、港口停过、飞机降落过的人或者货物，一律禁止入境中国。

不但在供应链上要与立陶宛切割！

物理交流上也要与立陶宛切割！

就让这个弹丸小国关上门自嗨好了。

立陶宛不就是仗着与中国双边贸易数量不大而挑衅中国吗？

必须要以铁一样的事实告诉立陶宛，一个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真要发起狠来，绝不是一个小国可以承受的。

3

暧昧的欧盟

自从立陶宛与中国怼上之后，面对中国的一系列反制措施，立陶宛的反应就是向欧盟告状！还不是普通意义的告状，而是如同欧洲版的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向欧盟领导人“哭诉”——

从总统到外长，从电话、短信到专门致信，立陶宛哭着喊着要求欧盟为立陶宛做主，希望欧盟出头强硬对待中国。

立陶宛政客心如明镜，只要将欧盟绑架上了反华战车，那么不但可以让中国的毒丸条款失效（立陶宛经济对欧盟依赖很大，国内供应链也是主要依托欧盟企业），而且也有可能在美国主子那里获得最高的奖赏。

但是欧盟又是什么态度呢？

欧盟态度是比较暧昧的。

理论上欧盟有一个团结一致对外的基本原则，所以如果中国放开手脚痛打立陶宛，欧盟是必须要采取相应行动的，但是立陶宛事件有点特殊，原因有三。

其一，立陶宛事先不与欧盟成员国商量，就擅自在台湾问题上挑衅中国，事后又哭着喊着希望欧盟出面来擦屁股，说实话，这确实有点恶心；

其二，很明显立陶宛是受美国唆使，但是事后又拼命贴着欧盟，绑架欧盟对华政策意图十分明显，欧盟很多重要成员国在中国都有重大利益，被立陶宛绑架着对华强硬就要面临着巨大的利益损失，这也让欧盟主要大国非常不爽；

其三，中国痛打立陶宛手段高明，啥都做了，但是摆在台面上的或者是“技术原因”，或者就是“我不了解情况”，没有落下一点把柄，这就为欧盟推诿塞责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所以，虽然立陶宛拼命想拉着欧盟搞事，但是欧盟的态度非常暧昧。

12月9日，欧洲委员会副主席何塞普·博雷利和欧洲委员会常务副主席瓦尔季斯·东布罗夫斯基斯发布的有关中国对立陶宛采取措施的联合声明，就非常准确地表达了欧盟对于立陶宛事件的态度。

下面我结合原文简单就这份声明做一个解读。

“欧洲联盟得知立陶宛货物在中国海关无法通关，以及立陶宛的进口申请被拒绝。我们与立陶宛政府保持密切的沟通，并及时地通过欧盟驻华代表团收集相关信息。我们正在与中国有关部门接触，以迅速澄清相关情况。”

——事实却是，欧盟希望与中国海关协调立陶宛的贸易问题，却被中国海关以“正忙着防疫”的理由挡了回去，欧盟做了一个姿态，中国海关给了一个“理由”，这个事也就不了了之。

“欧盟的团结和统一是在与所有第三国的关系中维护我们的利益和价值观的关键。欧盟随时准备反对任何对其成员国的政治压力和胁迫措施。中国与欧盟个别成员国的双边关系事态发展，影响中欧整体关系。

如果所收到的信息得到证实，欧盟还将评估中国的相关行动是否符合其在世界贸易组织的义务。”

——这段表述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换句话说，只要中国方面不落下任何把柄与口实，欧盟就不大可能对中国做出不符合世界贸易组织规则的结论。

“欧盟奉行一个中国政策，并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在这一长期一贯的政策框架内，欧盟将与台湾在共同关心的领域开展合作和交流。”

——很明显，这段描述就是在暗示立陶宛的做法不符合欧盟整体对华政策，这相当于对立陶宛“越界”行为直接打脸。

可能官方的声明还要讲究一个含蓄与委婉，但是媒体的说辞就比较直接了。

12月9日，德国《南德意志报》发表了一篇评论立陶宛事件的文章，在文章里尖锐地指责了立陶宛政府为讨好美国而在台湾问题上做出自私而狂妄的决定，完全不顾及欧盟盟友的利益。

所以，某种层面上可以认为，中欧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只要中方不落下口实，欧盟其实对于中方痛打立陶宛行为是有一定程度谅解的。

4

立陶宛的心机

现在立陶宛大概就面临这样的局面——

一方面是中国越来越严厉的反制；

另一方面欧盟又态度暧昧；

最为重要的是，背后美国主子除了口头上“支持”一下立陶宛，也就是给了6亿美元的信贷额度——这个信贷额度还得是购买美国商品才能享受的无息贷款，意义不是很大。

接下来，美国佬一记神助攻让立陶宛的心态彻底失衡。

事情由来是这样的。

此前，白俄罗斯钾肥公司 (BPC)和立陶宛铁路货运公司（LTG Cargo）签订了运输协议，由立陶宛铁路货运公司负责将白俄罗斯的钾肥通过铁路运输到立陶宛港口，然后装载海运，但白俄罗斯人“留了个心眼”，签合同的时候预付了定金。

12月8日，因为白俄罗斯难民危机，美国对白俄罗斯施加的新一轮制裁“落地”，白俄罗斯的出口“大头”——化肥（钾肥）成为目标，从即日起，任何企业如果继续与白俄罗斯钾肥公司往来就算是违背了美国制裁令，就会受到美国的严厉惩罚。

现在制裁令已经落地，天天骂白俄罗斯和卢卡申科大叔的立陶宛政客突然就傻了眼，LTG如果毁约，不仅每年会损失7000万美元（5亿人民币）的运费，白俄罗斯还可以告其违约，违约金达到数亿欧元，这个损失就太大了。

最后LTG决定不顾美国制裁令，继续执行与白俄罗斯钾肥公司的运输合同。

但是又如何向美国人交代呢？

所以立陶宛准备了一出“苦肉计”——立陶宛外交部长与交通部长宣布辞职！

辞职的理由也很奇葩，因为政府交通部长与外交部长“无力阻止”立陶宛铁路货运公司继续履行与白俄罗斯钾肥公司的运输合同，这就让“立陶宛共和国政府造成声誉挑战”，所以只能无奈辞职。

手握印把子的政府部门管不住辖区境内的企业？

这个理由用脚指头想也不可能啊！

好吧，就算上述理由成立，也应该是交通部长辞职就够了，外交部长跟着凑什么热闹？

但是不要忘记了，立陶宛外交部长可是一手搞出“台湾代表处”事件的始作俑者！对于美国而言，属于不折不扣的“功臣”！现在这个“功臣”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奖励，反倒是因为美国一纸制裁令而黯然下台，这真是绝大的讽刺！

这就是立陶宛政府做给美国人看的姿态。

抛出两个政府部长（其中一个还是美国“功臣”）换取美国人不追究立陶宛铁路货运公司违背制裁令的行为。

你看看，就为了每年区区7000万美元的运费合同，立陶宛政府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将两个实权部长拿掉。

这个事件之后，立陶宛政府心态也有点失衡。自己为了美国主子鞍前马后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好像现在也没有获得什么实际利益，反而在欧盟内部落得个里外不是人，所以，立陶宛终于憋不住了，向美国开出价码——

12月9日，立陶宛总统正式向美国提出邀请，希望美国在立陶宛永久驻军。

这个新闻一出，立刻让中国社交媒体炸了锅，网友们都很不理解，现代社会，为啥还有一个国家哭着求着希望自己成为大国的殖民地？

还是那句话，对于小国而言，面子啥的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实打实的。

对于立陶宛而言，一旦美国在立陶宛永久驻军有两大好处——

其一，牢牢捆绑美国，彻底解决立陶宛焦虑不安的安全问题；

其二，美国境外驻军可是出了名的花差花差，比如过去在阿富汗的美国驻军不过几千人，但是每年的开销就是几百亿美元，对于立陶宛这样的小国而言，如果能实现让美国永久驻军，其实就是相当于拉来了一批美国财政供养的人员的永久消费！

立陶宛每年的GDP不过550亿美元，哪怕美国太君每年消费50亿美元，这就是增加了整整10%的GDP啊！

这就是立陶宛的小国心机——别给我整那种6亿美元额度虚头巴脑的东西，来点实际的，美军粑粑快来撒钱吧，人数越多越好！

但是立陶宛的这个要求，美国是很难答应的。

一方面，美国国力在新冠疫情冲击下已经大为削弱，在东欧方向送点军火还能做到，但是增兵却是没钱了！

另一方面，美国在东欧方向煽风点火就是希望挑动欧盟与俄罗斯对立，自己躲在后面好摘桃子，直接驻军来稳定东欧局势不符合美国利益。

但是站在立陶宛的角度，如果这个开价得不到美国的支持，估计在台湾问题上就要打退堂鼓了。没有实打实的好处，让立陶宛去硬抗中国的压力，立陶宛也不是傻子——这一次反华急先锋外交部长辞职就为换一任部长为前任擦屁股埋下了伏笔。

5

台湾问题

最后，就台湾问题再啰嗦几句。

立陶宛事件爆发之后，网络上就有一种急躁的情绪，认为我国太被动了，老是在台湾问题上被美国做文章，连立陶宛这样的小国也来碰瓷，要一劳永逸防止类似事件就要尽早解决两岸统一的问题。

这种认识就犯了方法论的错误。

这个世界的问题从来就没有“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两岸即使统一，别人同样也可能拿着台湾来做文章。

比较典型的例子，新疆总是中国完全掌握的领土吧？美国还不是无中生有搞出一个“种族灭绝”问题来反复恶心你？

我们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台湾问题就会发现——台湾问题摆一摆拖一拖也未必是坏事。

正是因为两岸统一问题没解决，正是因为美国一直打台湾牌，所以中国理直气壮发展军事力量就没有任何障碍！

我们下饺子一样造军舰，航母造了一条又一条，五代机、超高音速导弹全面开花，眼看着我国军事力量急剧膨胀，但是美国人渲染中国威胁论在国际上根本就没有市场——

你美国佬把军舰天天开到中国家门口搞事，难道还不允许中国发展一点自卫力量？

整个全世界同情心都在我们这边。

反过来想，如果台湾回归大陆，两岸统一，中国同样如此发展军事力量，国际上会怎么看待我们？和平年代中国人拼命壮大军事力量是想干什么？

我们自己觉得中国人民一贯爱好和平，不会去侵略其它国家，但是，站在其它国家角度来看，这就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届时恐怕不用美国人渲染中国威胁论，全世界也会对我们侧目以视忌惮提防，那么我们过剩的资本与产能怎么出去？一带一路倡议还能取得今天惊人的成就吗？

现在我国企业与个人在境外资产已经达到8万亿美元，政府境外资产也有8万亿美元，加起来就是16万亿美元，未来这个资产规模还会继续扩大，不建设一支强大的海空力量，怎么保卫我们的海外利益？

所以现在的情况从长远来看是最有利的。

未来两岸统一了，中国也恰好攒出一支强大的海空力量——航母战斗群至少是4支，5代机至少几百架，055这样的大驱好几十艘，想象一下飘着五星红旗的航母舰队驶入波斯湾并且经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是啥情景？对全球地缘政治版图变化有多大影响？

真的很期待这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