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发表六十五周年:必须将阶级斗争进行到底!!!
原创 欧洲金靴 金靴文化 2021-12-29云阿云智库•国际共运
导读:六十五年前的今天,1956年12月29日(农历1956年11月28日),《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正式于《人民日报》发表。所谓“再论”,是对此前1956年4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的经过中共中央政治局反复讨论形成的《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社论的呼应。
文 / 欧洲金靴
六十五年前的今天,1956年12月29日(农历1956年11月28日),《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正式于《人民日报》发表。
所谓“再论”,是对此前1956年4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的经过中共中央政治局反复讨论形成的《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社论的呼应。
该社论是对刚结束不久的苏共二十大上赫鲁晓夫在最后一晚针对斯大林所做的《秘密报告》的回应。
社论鲜明地指出:“有些人认为,斯大林完全错了,这是严重的误解!斯大林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
这篇《关于…经验》社论的发表,摆明了中国共产党与苏联共产党、毛主席与赫鲁晓夫对斯大林的不同立场,也是中国贯彻“一边倒”路线后,第一次不指名地公开表明同苏共中央不同的意见。
《关于…经验》,一定程度上稳住了中苏关系的大局和社会主义阵营的秩序。
但是,由于赫鲁晓夫集团剧烈的航向变动,这种秩序的维稳实质是缺乏根基的,且将根基毁坏的一方是苏共修正主义集团而非坚守马列主义的中共。
波匈事件后,逐步看出赫鲁晓夫领导集体政治底色的中共方面,开始扛起社会主义阵营意识形态高位的大旗,于1956年12月29日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轰动了东欧国家的理论界。
这篇《再论》,对赫鲁晓夫所谓“世界红色领袖”的自封地位造成了强烈冲击,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的形象愈发高大。
《再论》中,首次提出“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概念,指出我们面前有两种性质不同的矛盾——一种是敌我之间的矛盾,这是根本的矛盾,它的基础是敌对阶级之间的利害冲突;另一种则是人民内部的矛盾,这是非根本的矛盾,它的解决首先必须服从于敌对斗争的总的利益,它可以而且应该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获得解决,从而在新的条件下得到新的团结。
《再论》强调,对斯大林同志的错误纠正,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但是人民内部矛盾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也可以逐步转化为对抗性矛盾,即成为敌我矛盾的一部分。
《再论》这篇雄姿英发的文章,旗帜鲜明地对斯大林同志作出了公允的评价,认为斯大林同志身为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导师,功大于过;赫鲁晓夫集团在二十大上全面否定斯大林,这助长了苏共党内修正主义思潮的发展。
毛主席对赫鲁晓夫一手炮制的《秘密报告》有着客观的评价:“一是揭了盖子,这是好的;二是捅了娄子,全世界都震动。揭开盖子,表明斯大林及苏联的种种做法不是没有错误的,各国党可以根据各自的情况办事,不要再迷信;但是捅了娄子,搞突然袭击,不仅各国党没有思想准备,苏联党自己也没有思想准备。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重要的国际人物,不同各国党商量,这是不对的!”
毛主席的思路很清晰:斯大林同志不仅仅属于苏联共产党、属于苏联人民,他也属于全世界各国共产党、属于全世界劳动人民、工农阶级。
因而,苏联共产党并没有单方面对斯大林同志进行历史评价的权力,苏共必须与各兄弟党进行交流,共同对斯大林同志做出公允的历史定位。
如果苏共新领导人一意孤行地单独对身为国际共运领袖的斯大林进行评价,一方面会在外交事务上会逐步沙文主义化,另一方面则会在意识形态与党建层面双双陷入“阶级失真”的泥沼。
即:“去人民化”的态势必然会在苏联抬头,无产阶级专政的基础会被修正主义集团的新政策和新思路动摇。
也就是毛主席对赫鲁晓夫集团的评价:“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丧邦,这就是精神变物质。马克思就是一言,要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这不就是一言可以兴邦吗?赫鲁晓夫也是一言,就是不要阶级斗争、不要革命,这不就是一言可以丧邦吗?”
1956年3月19日和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连续召开会议,继续讨论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
毛主席再次指出:“问题在于如何评价斯大林,是二八开,三七开,还是倒二八开,倒三七开,还是倒四六开?我觉得,还是三七开比较合适,他的成绩是主要的,错误是次要的………他也还是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优秀忠诚的革命家………我们中国党,要维护斯大林的威信!”
在《再论》发表之前,中苏两党两国就以斯大林问题展开过交锋,而交锋的本质是对各自阶级认知的坚持。
4月6日时,米高扬率苏联政府代表团访华,毛主席再度明确表示:“我们认为斯大林功大于过,对他要作具体分析,要有全面的估计”、“我们不反对苏共对斯大林个人崇拜的批判,而是认为在批判的同时就应该对斯大林作出实事求是的评价,不能只讲错误,不提功劳!”
这其实是对赫鲁晓夫提出了批评。
4月29日,毛主席在会见拉丁美洲六个国家共产党代表时,又重申了中共方面对斯大林的评价:“否认他的正确的东西,这是不对的。”
其时正值五一劳动节临近,苏联驻华大使通知中方,莫斯科已经决定不再挂斯大林同志的画像,游行时只拿列宁和其他活着的苏共领导人(就是赫鲁晓夫)的像,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会撤掉斯大林像。
这位大使没有明确要求中国也照办,但用意很清楚:你们中国也不要挂了!
然而,毛主席的态度很坚决:“不挂斯大林像不行!因为中国人民不满意,世界人民不答应!”
为此,中共中央政治局经过集体讨论决定:1956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游行时,社会主义阵营活着的领导人像,其中包括赫鲁晓夫像,统统取消,一概不挂不举——但斯大林的像不能摘,要挂要举!
坚定无产阶级导师的领袖地位,就是在彰示中国共产党自身无产阶级专政的坚持,也就是对中国共产党“人民政党”性质的坚持。
二十余年后,当“去阶级斗争”成为社会政治气氛的新主流,无产阶级专政被扫进垃圾堆,也就被提上日程。
80年代初,“人民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的论调被提出,也为此后新宪法的修改奠定了理论基础,自然也就为80年代中国社会的种种巨变埋下了种子。
首先,还是需要对“人民民主专政”和“无产阶级专政”这两个概念分别加以考察,从比较中看这二者的涵义是否真的等同。
人民民主专政的概念,最早就是毛主席在七届二中全会的报告中明确提出和使用的:“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要求我们党去认真地团结全体工人阶级、全体农民阶级和广大的革命知识分子,这些是这个专政的领导力量和基础力量。没有这种团结,这个专政就不能巩固。同时也要求我们党去团结尽能多的能够同我们合作的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它们的知识分子和政治派别,以便在革命时期使反革命势力陷于弧立彻底地打倒国内的反革命势力和帝国主义势力,在革命胜利以后,迅速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对付国外的帝国主义,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把中国建设成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
后来,在1949年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二十八周年时,毛主席正式发表了《论人民民主专政》的文章,对这一概念作了系统地阐述:
“人民是什么?在中国,在现阶段,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这些阶级在工人阶级和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团结起来,组成自己的国家,选举自己的政府,向着帝国主义的走狗即地主阶级和官僚资产阶级以及代表这些阶级的国民党反动派及其帮凶们实行专政。”
“对人民内部的民主方面和对反动派的专政方面,互相结合起来,就是人民民主专政。”“人民民主专政需要工人阶级的领导。”
而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首次提出的:
“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
“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
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则是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一书中提出和使用的:“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
后来,列宁同志发挥了马克思、恩格斯的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他说:“马克思在国家和社会主义革命问题上运用的阶级斗争学说,必然导致承认无产院级的政治统治,承认无产阶级专政。即承认不与任何人分享而直接凭借群众武装力量的政权。”
在《论第三国际的任务》一文中,列宁同志又说:“无产阶级专政是一个阶级的政权,这个阶级要掌握全部新的国家机器,要战胜资产阶级,要中立整个小资产阶级、农民、小市民阶层和知识分子。”
在《立宪会议选举和无产阶级专政》一文中,列宁同志还说:“无产阶级应该首先推翻资产阶级,并把国家政权夺归己有,然后利用国家政权即无产阶级专政作为自已阶级的工具来取得大多数劳动群众的同情。”
由此可知,“无产阶级专政”作为资产阶级专政的对立物,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社会灭亡之后由无产阶级作为一个革命阶级的独自专政的政治统治形态。
比较一下无产阶级专政和人民民主专政这两个概念的涵义,就不难看出这二者的明显区别。
毛主席在1949年之所以使用“人民民主专政”的概念,是因为新中国并非由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而是从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的。
建国初期,我国占统治地位的生产方式不是社会化的大工业,而是落后的小农经济;占全国人口大多数的也不是工人阶级,而是自给或半自给的农民。
因此,灵活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毛主席没有抱住马克思的说法不放。
但是在完成三大改造之后,维护中国共产党纯洁性和先进性成为了党能否当好执政党的关键要义——当内要抵制资产阶级的复辟再兴、外要预防美帝国主义的“遏制”战略与麦卡锡主义,无产阶级专政就成为了新中国维护自身之“新”的诉求。
从五十年代中期开始,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逐渐被使用。
毛主席在《论十大关系》中就有说:“无产阶级政党和无产阶级专政,现在非有不可,而且非继续加强不可。否则,不能镇压反革命,不能抵抗帝国主义,不能建设社会主义,建设起来也不能巩固。”
连少奇同志也在党的八大《政治报告》中说:“我国资产阶级能够锣鼓喧天地接受社会主义改造,这个奇迹正是说明了无产阶级的正确领导的伟大力量,正是说明了无产阶级专政的绝对必要。”
在党的八届二中全会上,毛主席再度强调:“我们的国家机关,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关。”
1957年的“反右”之后,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更广泛地深入各级党委和群众使用,在《做革命的促进派》一文中,毛主席不止一次点出:
“在这样的民主(指当时开展的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引者注)的基础上,不是削弱集中,而是更加巩固了集中制,加强了无产阶级专政。因为无产阶级专政要靠广大的同盟军……才能实行专政,不然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发动了他们的积极性,无产阶级专政就巩固起来了。”
“右派,形式上还在人民内部,但实际上是敌人。”
“因为他们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共产党的领导,反对无产阶级专政。”
在中央扩大工作会议上,毛主席如是说:“我们的国家。如果不建立社会主义经济……就会变成修正主义的国家,亦成实际上是资产阶级的国家,无产阶级专政就会转化为资产阶级专政,而且会是反动的、法西斯式的专政。”
1979年3月30日,小平同志曾代表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作了题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讲话。
在讲话中,他提出必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第一,必须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第二,必须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第三,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第四,必须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应该来说,这四项基本原则是非常恰当、非常呵护新中国国体性质与中国共产党先进性的。
当年度的7月1日,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召开,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条也重申了“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也是对1975年《宪法》(四届人大通过)的呼应。
但是1981年,在国锋同志辞去中共中央主席后,小平同志通过人大,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的“无产阶级专政”改为了“人民民主专政”,无产阶级专政也从此成为了历史。
无产阶级专政成为历史名词的同时,“去阶级斗争化”也随之成为舆论主流,在1982年《宪法》中,“罢工自由权”被完全取消,因为“已不适应人民民主专政的需要”,此后企业中发生的罢工问题,一律根据《工会法》解决……
阶级斗争过时论、革命无用论,我们近三十余年来听得足够多了,但是诸多社会现实(不论国内国外)都在表明:今天,包括中国劳工阶层在内的全球被剥削阶级史无前例的陷入斗争低谷和生活困顿,根因正是在于世界性的右转。
“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表现为剧烈的对立和冲突,表现为剧烈的阶级斗争,那种矛盾不可能由资本主义制度本身来解决,而只有社会主义革命才能够加以解决。”
毛主席的话依旧振聋发聩,依旧具有普遍性的指导意义。
1967年5月,在同刚果(布)政府保安代表团谈话时,主席更有形象性地指出:“乱是由于阶级斗争,两派斗争,左派同右派斗争。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天掉不下来。我曾经给别的外国朋友讲过:第一,天掉不下来;第二,山上的草木照样长,你不信到山上去看看;第三,河里的鱼照样游;第四,女人照样生孩子……我们的政府是靠群众。没有群众,什么事也办不成。”
在《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发表六十五周年的今天,必须呼吁“将阶级斗争进行到底”的历史号召。
中国共产党在中华大地的执政合法性是不可动摇的群众阶层的支持信赖,而在世界范围内的国际领导地位、共运核心力量保证同样是占世界人口大多数的被剥削人群的信仰。
要记住毛主席的话:“中国应当对世界有较大贡献。”
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
根据一九五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人民日报》刊印
在一九五六年四月间,我们曾经就斯大林问题讨论过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从那个时候以来,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继续发生了一系列引起我国人民关切的事件。铁托同志在十一月十一日的演说和各国共产党对于这篇演说的评论,在我国报纸发表以后,再一次使人们提出了许多需要加以答复的问题。我们现在这篇文章将着重地讨论以下一些问题,就是:第一,关于苏联的革命和建设的基本道路的估计;第二,关于斯大林的功过的估计;第三,关于反对教条主义和修正主义;第四,关于各国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
在观察现代国际问题的时候,我们必须首先从这样一个最基本的事实出发,就是帝国主义侵略集团同全世界人民力量之间的对立。饱受帝国主义侵略痛苦的中国人民永远也不会忘记:帝国主义从来就反对各国人民的解放和一切被压迫民族的独立,从来就把最坚决地代表人民利益的共产主义运动看作眼中钉。从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出世以来,帝国主义就用尽一切手段来危害苏联。在一系列的社会主义国家成立以后,帝国主义阵营同社会主义阵营的对立,它对于社会主义阵营所进行的明目张胆的破坏活动,更成为世界政治中异常显著的现象。帝国主义阵营的首脑美国,在干涉社会主义国家的内政方面,作得特别凶恶无耻。它多年来阻挠着我国解放自己的领土台湾,多年来公开地把颠覆东欧各国作为政府的政策。
帝国主义在一九五六年十月的匈牙利事件中的活动,是帝国主义在侵朝战争以后对于社会主义阵营一次最严重的进攻。正如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临时中央委员会会议的决议所说,匈牙利事件是由内部和外部的几方面原因造成的,任何片面的解释都是不正确的,而在这些原因中,国际帝国主义“起了主要的决定性的作用”。在匈牙利的反革命复辟阴谋被击退以后,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者,一方面操纵联合国通过反对苏联和干涉匈牙利内政的决议,一方面在整个西方世界煽起疯狂的反对共产主义的浪潮。美帝国主义尽管利用英法侵埃战争的失败,竭力企图夺取英法在中东北非的利益,但是还是声明保证同英法消除“误会”,取得“更密切、更亲密的谅解”,以便重整共同反对共产主义、反对亚非人民和反对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统一战线。为了反共、反人民、反和平的目的,帝国主义国家应该团结起来――这就是杜勒斯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理事会会议上所说的“在世界历史的这一紧要关头,必须有一套生活和行动的哲学”的主要含义。杜勒斯多少带着醉意地断言:“苏联共产党结构正处于恶化状态(?),而统治者的权力正在崩溃(?)……面对着这种形势,自由国家必须保持道义的压力,这种压力有助于破坏苏联―中国共产主义体系,有助于保持军事实力和决心。”他号召北大西洋公约国家“搞垮以军国主义(?)和无神论观念为基础的苏联强有力的专制政治(?)”,并且认为,“改变共产党世界的性质,在现在看来似乎是可能的事情”!
我们从来认为敌人是我们最好的教师。现在杜勒斯又在给我们上课了。他尽可以污蔑我们一千次,诅咒我们一万次,这毫无什么新奇之处。但是他从“哲学”上要求帝国主义世界把对于共产主义的矛盾放在其他一切矛盾之上,一切都为了“改变共产党世界的性质”,“破坏”和“搞垮”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体系,这对于他们虽然肯定是徒劳的,对于我们却给了十分有益的教训。尽管我们一贯主张而且继续主张社会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应该和平共处,实行和平竞赛,帝国主义者还是时时刻刻都想消灭我们。因此,我们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敌人同我们之间的严重斗争,这就是世界范围内的阶级斗争。
在我们面前有两种性质不同的矛盾:第一种是敌我之间的矛盾(在帝国主义阵营同社会主义阵营之间,帝国主义同全世界人民和被压迫民族之间,帝国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之间,等等)。这是根本的矛盾,它的基础是敌对阶级之间的利害冲突。第二种是人民内部的矛盾(在这一部分人民和那一部分人民之间,共产党内这一部分同志和那一部分同志之间,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府和人民之间,社会主义国家相互之间,共产党和共产党之间,等等)。这是非根本的矛盾,它的发生不是由于阶级利害的根本冲突,而是由于正确意见和错误意见的矛盾,或者由于局部性质的利害矛盾。它的解决首先必须服从于对敌斗争的总的利益。人民内部的矛盾可以而且应该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或者斗争获得解决,从而在新的条件下得到新的团结。当然,实际生活的情况是复杂的。有时为了对付主要的共同的敌人,利害根本冲突的阶级也可以联合起来。反之,在特定情况下,人民内部的某种矛盾,由于矛盾的一方逐步转到敌人方面,也可以逐步转化成为对抗性的矛盾。到了最后,这种矛盾也就完全变质,不再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的范围,而成为敌我矛盾的一部分了。这种现象,在苏联共产党和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都曾经出现过。总之,一个人只要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就决不应该把人民内部的矛盾同敌我之间的矛盾等量齐观,或者互相混淆,更不应该把人民内部的矛盾放在敌我矛盾之上。否认阶级斗争、不分敌我的人,决不是共产主义者,决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者。
在开始谈到我们所要讨论的问题之前,我们认为必须首先解决这个根本立场问题。否则,我们就必然会迷失方向,就不可能对于国际现象作出正确的解释。
一
帝国主义者对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攻击,长期以来,主要地集中于苏联。而最近时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争论,也大都同对于苏联的认识有关。因此,正确地估计苏联的革命和建设的基本道路,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所必须回答的重要问题之一。
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是工人运动经验的科学总结。但是,除了只存在了七十二天的巴黎公社以外,马克思和恩格斯没有亲自看到过他们所毕生努力争取的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实现。俄国无产阶级在列宁和苏联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在一九一七年胜利地实现了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接着又胜利地建成了社会主义社会。科学的社会主义从此由理论和理想变为活生生的现实。这样,一九一七年的俄国十月革命,就不但在共产主义运动历史上开辟了一个新时代,而且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开辟了一个新时代。
苏联在革命以后的三十九年中获得了巨大的成就。随着剥削制度的消灭,苏联消灭了经济生活中的无政府状态、危机和失业。苏联的经济和文化,以资本主义国家所不能比拟的速度向前发展着。它的工业总产量,在一九五六年已经达到革命以前最高年份一九一三年的三十倍。革命以前工业落后、文盲众多的国家,现在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二个工业强国,拥有世界上先进的科学技术力量和高度发展的社会主义文化。苏联劳动人民由革命前的被压迫者变成为国家和社会的主人翁,他们在革命斗争和建设劳动中发挥了巨大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他们的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的状况得到了根本的改变。十月革命以前的俄国本来是国内各民族的牢狱,而在十月革命以后,这些民族却得到了平等的地位,迅速地发展成为社会主义的先进民族。
苏联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苏联在一九一八年到一九二零年,受到了十四个资本主义国家的进攻。早期的苏联,经历过内战、饥荒、经济困难、党内宗派分裂活动的严重的折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决定性的时间内,在西方国家开辟第二战场以前,苏联曾经独力承受了并且击败了希特勒和他的伙伴们的几百万军队的进攻。这些严酷的考验没有压倒苏联,没有阻止它的前进。
苏联的存在,从根本上动摇了帝国主义的统治,而给予一切革命的工人运动和被压迫民族解放运动以无限的希望、信心和勇气。各国劳动人民援助了苏联,苏联也援助了各国劳动人民。苏联执行了维护世界和平、承认各民族一律平等和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外交政策。苏联是在世界范围内战胜法西斯侵略的主力。英勇的苏联军队同有关各国的人民力量合作,解放了东欧各国和中欧的一部、中国的东北部和朝鲜的北部。苏联同各人民民主国家建立了友好关系,援助了这些国家的经济建设,并且同它们在一起组成了世界和平的强大堡垒――社会主义阵营。对于全世界被压迫民族争取独立的运动,对于世界人民争取和平的运动,对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新产生的亚非地区的许多和平国家,苏联也给予了重大的支持。
以上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而且是人们早已知道了的。为什么现在还要再一次提起这些事情呢?这是因为,共产主义的敌人固然一贯地抹煞这一切,而现在有些共产主义者在探讨苏联经验的时候,也往往把注意力集中到事情的次要方面,而忽视了事情的主要方面。
关于苏联的革命和建设的经验,就它们的国际意义说来,有几种不同的情况。在苏联的成功的经验中,一部分具有基本的性质,在人类历史的现阶段具有普遍意义。这是苏联经验中的首要和基本的方面。另一部分不具有这种普遍意义。此外,苏联还有一些错误的、失败的经验。错误和失败,尽管在表现形式和严重程度上各有不同,却是任何国家在任何时期都不能完全避免的。而苏联由于是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没有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它的一些错误和失败更加难于避免。这些错误和失败,对于所有共产主义者都是极其有益的教训。因此,苏联的全部经验,包括某些错误和失败的经验在内,都值得我们认真地加以研究,而它的成功的基本经验尤其重要。苏联发展的事实证明,苏联革命和建设的基本经验是一个伟大的成功,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曲响彻云霄的凯歌。
什么是苏联革命和建设的基本经验呢?据我们看来,至少以下这一些经验具有基本的性质:
(1)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组织成为共产主义的政党。这个政党,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自己的行动指南,按照民主集中制建立起来,密切地联系群众,力求成为劳动群众的核心,并且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自己的党员和人民群众。
(2)无产阶级在共产党领导之下,联合劳动人民,经过革命斗争从资产阶级手里取得政权。
(3)在革命胜利以后,无产阶级在共产党领导之下,以工农联盟为基础,联合广大的人民群众,建立无产阶级对于地主、资产阶级的专政,镇压反革命分子的反抗,实现工业的国有化,逐步实现农业的集体化,从而消灭剥削制度和对于生产资料的私有制度,消灭阶级。
(4)无产阶级和共产党领导的国家,领导人民群众有计划地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和社会主义文化,在这个基础上逐步地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并且积极准备条件,为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而奋斗。
(5)无产阶级和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坚持反对帝国主义侵略,承认各民族平等,维护世界和平,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原则,努力取得各国劳动人民的援助,并且努力援助各国劳动人民和被压迫民族。
我们平常所说的十月革命的道路,撇开它在当时当地所表现的具体形式来说,就是指的这些基本的东西。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
每个国家的革命和建设的过程,除了有共同的方面,还有不同的方面。在这个意义上说,每一个国家都有它自己的具体的发展道路。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将在后面去讨论。但是从基本原理上说来,十月革命的道路却反映了人类社会发展长途中的一个特定阶段内关于革命和建设工作的普遍规律。这不但是苏联无产阶级的康庄大道,而且是各国无产阶级为了取得胜利都必须走的共同的康庄大道。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向党的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政治报告中说:“尽管我国的革命有自己的许多特点,可是中国共产党人把自己所干的事业看成是伟大的十月革命的继续。”
保卫十月革命所开辟的这一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道路,在目前的国际形势下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帝国主义者声言要“改变共产党世界的性质”,他们所要改变的正是这条革命道路。几十年来,一切修正主义者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所提出的修正意见,所传播的右倾机会主义思想,也正是想避开无产阶级解放的这一条必由之路。一切共产主义者的任务,就是团结无产阶级,团结人民群众,坚决地击退帝国主义者对于社会主义世界的猖狂进攻,坚决地沿着十月革命所开辟的道路前进。
二
人们问道:既然苏联革命和建设的基本道路是正确的,为什么又发生斯大林的错误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在四月间的文章中已经讨论过了。但是由于最近时期东欧形势以及其他有关情况的发展,正确地认识和正确地对待斯大林错误的问题,已经成为影响许多国家共产党的内部发展和各国共产党相互团结的重大问题,已经成为影响全世界共产主义队伍反对帝国主义的共同斗争的重大问题。因此,需要把我们对于这个问题的观点作一些进一步的申述。
斯大林对于苏联的发展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是有伟大功绩的。我们在“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一文中说过:“在列宁逝世之后,作为党和国家的主要领导人物的斯大林,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保卫列宁主义遗产、反对列宁主义的敌人――托洛茨基分子、季诺维也夫分子和其他资产阶级代理人的斗争中,他表达了人民的意愿,不愧为杰出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战士。斯大林所以赢得苏联人民的拥护,在历史上起了重要的作用,首先就是因为他和苏联共产党的其他领导人在一起维护了列宁的关于苏维埃国家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的路线。苏联共产党实行了这条路线,使社会主义制度在苏联取得胜利,并且造成了苏联在反希特勒的战争中取得胜利的条件,而苏联人民的这一切胜利是同全世界工人阶级和一切进步人类的利益相一致的。因此,斯大林这个名字也就很自然地同时在世界上享有很高的荣誉。”
但是斯大林在苏联的内外政策方面都犯了一些严重的错误。斯大林的个人专断的工作方法,曾经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苏联党的生活中和国家制度中的民主集中原则,破坏了一部分社会主义法制。由于斯大林在许多工作中严重地脱离群众,个人专断地决定许多重大政策,因而就不可避免地要犯严重的错误。这种错误,特别明显地表现在肃清反革命的问题上和对某些外国的关系问题上。斯大林在肃反工作中,在一方面,惩办了很多必须惩办的反革命分子,基本上完成了这条战线上的任务;但是在另一方面,却冤枉了许多忠诚的共产主义者和善良的公民,造成了严重的损失。斯大林在对待兄弟国家和兄弟党方面,总的来说,是站在国际主义的立场上,援助了各国人民的斗争和社会主义阵营的发展的。但是,在处理某些具体问题的时候,他却表现了大国沙文主义的倾向,缺乏平等的精神,更谈不到教育广大干部采取谦虚的态度;有时他甚至错误地干涉某些兄弟国家和兄弟党的内部事务,因而引起了许多严重的后果。
对于斯大林的这些严重的错误应该怎样解释呢?这些错误同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辩证法科学告诉我们,任何一种生产关系以及在这种生产关系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上层建筑,都有它的发生、发展和灭亡的过程。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旧的生产关系基本上不能再同它相适应;经济基础发展到一定阶段,旧的上层建筑基本上不能再同它相适应。在这样的时候,就必然要引起根本性质的变革。谁要抵抗这种变革,谁就会被历史所抛弃。这一规律,以不同的形态适用于一切社会。这就是说,也适用于现在的社会主义社会和将来的共产主义社会。
斯大林的错误,是不是由于苏联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和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已经过时,而不能再适应苏联发展的需要了呢?当然不是如此。苏联这个社会主义社会还是年轻的,它所走过的时间还不到四十年。苏联经济迅速发展的事实证明,苏联的经济制度基本上是适合于生产力的发展的,苏联的政治制度也是基本上适合于经济基础的需要的。斯大林的错误并不是由社会主义制度而来;为了纠正这些错误,当然不需要去“纠正”社会主义制度。西方资产阶级想用斯大林的错误来证明社会主义制度的“错误”,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另外有些人想用社会主义的国家政权对于经济事业的管理来解释斯大林的错误,认为政府管理了经济事业就必然成为妨害社会主义力量发展的“官僚主义机构”,这也无法令人信服。谁也不能否认,苏联经济的巨大高涨正是劳动人民的国家政权有计划地管理经济事业的结果,而斯大林所犯的主要错误,却很少同管理经济的国家机关的缺点有关。
但是在基本制度适合需要的情况下,在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之间,在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也仍然存在着一定的矛盾。这种矛盾表现成为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的某些环节上的缺陷。这种矛盾,虽然不需要用根本性质的变革来解决,仍然需要及时地加以调整。
有了适合需要的基本制度,也调整了制度中的日常性质的矛盾(按照辩证法,就是处在“数量变化”阶段的矛盾),是否就可以保证不发生错误了呢?问题没有这样简单。制度是有决定性的,但是制度本身井不是万能的。无论怎样好的制度,都不能保证工作中不会发生严重的错误。有了正确的制度以后,主要的问题就在于能否正确地运用这种制度,就在于是否有正确的政策、正确的工作方法和工作作风。没有这些,人们仍然可以在正确的制度下犯严重的错误,仍然可以利用良好的国家机关做出并不良好的事情。
为了解决以上所说的这些问题,必须依靠经验的积累和实践的考验,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情况是不断变化的,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产生了,任何一劳永逸的解决也是不会有的。从这种观点看来,就是在已经建立了巩固的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它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某些环节也还有缺陷,在党和国家的政策、工作方法和工作作风方面,也还有这样那样的偏差,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社会主义国家中,党和国家的任务,就在于依靠群众和集体的力量,及时地调整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的各个环节,及时地发现和纠正工作中的错误。当然,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员的主观认识,总不可能百分之百地符合于客观实际。因此,在他们的工作中,个别的、局部的、暂时的错误总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只要严格遵守并且努力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只要彻底遵守党和国家的民主集中制,只要认真地依靠群众,全国性的、长时期的、严重的错误,却是可以避免的。
斯大林后期的一些错误之所以发展成为全国性的、长期性的、严重的错误,而不能得到及时的纠正,正是因为他在一定范围内和一定程度上脱离了群众和集体,破坏了党和国家的民主集中制。党和国家的民主集中制之所以会受到某种破坏,有一定的社会历史的条件。这就是:党在领导国家方面还缺乏经验;新的制度还没有巩固到足以抵抗一切旧时代影响的侵袭(新制度的巩固过程和旧影响的消失过程,都不是直线的,它们的某种波浪式的起伏现象,在历史的转变时期是屡见不鲜的);国内外的紧张斗争对于某些民主发展所起的限制作用;等等。但是仅仅这些客观条件并不足以使犯错误的可能性变为现实。在比斯大林所处环境更加复杂得多和困难得多的条件下,列宁却没有犯斯大林那样的错误。在这里,决定的因素是人们的思想状况。斯大林后期被一连串的胜利和歌颂冲昏了头脑,他的思想方法部分地但是严重地离开了辩证唯物主义,而陷入了主观主义。他开始迷信个人的智慧和权威,不肯认真地调查和研究各种复杂的实际情况,不肯认真地倾听同志们的意见和群众的呼声,以致使自己所决定的一些政策和措施往往违反客观实际情况。而且,他往往在一个长时间内固执地要推行这些错误的东西,而不能及时地改正自己的错误。
为了纠正斯大林的错误,消除这些错误的后果,苏联共产党已经采取了步骤,并且已经开始取得了成就。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在破除关于斯大林的迷信、揭露斯大林错误的严重性、消除斯大林错误的后果方面,表现了巨大的决心和勇气。全世界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和同情共产主义事业的人们,都支持苏联共产党纠正错误的努力,希望苏联同志的努力得到完满的成功。很明显,由于斯大林的错误不是一个短时间的错误,这个错误的纠正不可能在一个早上就得到完全胜利。它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的努力,需要细致的思想教育工作。我们相信,曾经克服过无数困难的伟大的苏联共产党,必将克服这些困难,达到自己的目的。
苏联共产党的这样一个纠正错误的斗争,当然不会从西方资产阶级和右翼社会民主党方面得到支持。他们为了乘机抹煞斯大林的正确方面,抹煞苏联和整个社会主义阵营在过去时期的巨大成就,为了乘机在共产主义队伍中制造混乱和分裂,硬把对于斯大林错误的纠正叫作所谓反对“斯大林主义”,叫作所谓“反斯大林分子”对于“斯大林分子”的斗争。他们的恶意本来是显而易见的。不幸,在某些共产主义者中间,也在那里传播着类似的说法。我们以为,共产主义者采取这种说法是极端有害的。
大家知道,斯大林尽管在后期犯了一些严重的错误,他的一生乃是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家的一生。斯大林在青年时代为反对沙皇制度和传布马克思列宁主义而斗争,在参加了党中央的领导机关以后为准备一九一七年革命而斗争,在十月革命以后为保卫十月革命的成果而斗争,在列宁逝世以后的近三十年中为建成社会主义、保卫社会主义祖国、发展世界共产主义运动而斗争,从整个说来,斯大林始终是站在历史潮流前面指导斗争的,他是帝国主义的不可调和的敌人。甚至在他犯错误的时候,他的悲剧也在于,他相信那是捍卫劳动者的利益不受敌人侵害所必需的。无论如何,斯大林的错误虽然对苏联造成了不应有的损失,但是在斯大林领导时期,社会主义的苏联还是大大地向前发展了。这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不但说明了社会主义制度的力量,而且也说明了斯大林毕竟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因此,我们在总结斯大林的全部思想和活动的时候,必须同时看到他的正面和反而,他的功绩和错误。只要我们是全面地观察问题,那么,如果一定要说什么“斯大林主义”的话,就只能说,首先,它是共产主义,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这是主要的一面;其次,它包含一些极为严重的、必须彻底纠正的、违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错误。尽管在某些时候为了纠正这些错误而对这些错误加以强调是必要的,但是为了作出正确的估价,不使人们发生误解起见,将这些错误放在适当的地位也是必要的。我们认为,斯大林的错误同他的成绩比较起来,只居于第二位的地位。
只有采取客观的分析的态度,我们才能够正确地对待斯大林以及一切在他的影响下犯了类似错误的同志,才能够正确地对待他们的错误。他们的错误既然是共产主义者在工作中的错误,这就是共产主义队伍内部的是非问题,而不是阶级斗争中的敌我问题。我们就需要用对待同志的态度而不应该用对待敌人的态度来对待他们,就需要在批评他们的错误方面的同时,保护他们的正确方面,而不应该否定他们的一切。他们的错误有社会历史的根源,尤其有思想认识的根源。这种错误既可以在他们身上发生,也可以在某些别的同志身上发生。因此,在认识和纠正了他们的错误以后,就需要把这种错误看作严重的教训,看作一项可以利用的财产,用来提高一切共产主义者的觉悟,从而防止重犯这种错误,并且推进共产主义事业的发展。否则,如果对于这些犯错误的人采取否定一切的态度,把他们叫作这种分子那种分子,而加以歧视和敌视,就不但不能使自己的同志得到应有的教训,而且由于混淆了是非和敌我这两类性质不同的矛盾,势必在客观上帮助敌人反对共产主义的队伍,瓦解共产主义的阵地。
铁托同志和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其他领导同志在最近的言论中,对于斯大林的错误和其他有关问题所采取的态度,据我们看来,不能够认为是全面的和客观的。南斯拉夫的同志们对于斯大林的错误抱有特殊的反感,这是可以理解的。在过去时期内,南斯拉夫的同志们在困难条件下,作了坚持社会主义的可贵的努力。他们在企业和其他社会组织中实行民主管理的试验,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中国人民欢迎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同南斯拉夫取得和解,欢迎中南两国建立和发展友好关系,并且同南斯拉夫人民一样希望南斯拉夫在社会主义道路上日益繁荣和强盛。我们也同意铁托同志这次演说中的一些论点,例如对于匈牙利反革命分子的谴责,对于匈牙利工农革命政府的支持,对于英法以三国侵略埃及的谴责,对于法国社会党采取侵略政策的谴责。但是使我们惊异的是,他在演说中对于几乎所有社会主义国家和许多共产党都进行了攻击。铁托同志断定,“顽固的斯大林主义分子……在各国党内设法继续保持他们的职位,他们再一次希望巩固他们的统治,把这种斯大林主义的倾向强加在他们的人民的头上,甚至别国人民的头上”。因此,他宣称:“我们必须同波兰同志们一起来反对其他国家的――无论东方国家的或西方国家的――党内出现的那种倾向”我们没有看到过波兰党的领导同志认为必须对于兄弟党采取这种敌对态度的言论。对于铁托同志的这些意见,我们觉得必须说,他把所谓“斯大林主义”、“斯大林主义分子”等等作为攻击的对象,并且认为现在的问题是“在南斯拉夫开始的”路线和所谓“斯大林主义路线”哪一个得胜的问题,这种态度是不正确的。这只能把共产主义运动引向分裂。
铁托同志正确地指出:“从将来是社会主义还是反革命这样的角度来看匈牙利目前的发展,我们必须保卫卡达尔的现政府,我们必须帮助它”但是南斯拉夫联邦执行委员会副主席卡德尔同志在南斯拉夫联邦国民议会上关于匈牙利问题的长篇演说,却很难说是对于匈牙利政府的保卫和帮助。他的演说不但对于匈牙利事件作了一种完全不分敌我的解释,而且要求匈牙利的同志们“必须从根本上改变政治制度”;要求他们把全部政权交给布达佩斯的和其他区域性的工人委员会,“不管工人委员会成了什么样子”;要求他们“不必在恢复共产党方面枉费心机”,“因为对群众来说,这样的党是官僚专制的化身”。这就是卡德尔同志给兄弟国家所设计的“非斯大林主义路线”的一个标本。匈牙利的同志们拒绝了卡德尔同志的这个建议。他们解散了被反革命分子所操纵的布达佩斯和其他区域性的工人委员会,坚持地发展了社会主义工人党。我们认为,匈牙利的同志们是作得完全正确的,否则匈牙利的将来就不会是社会主义,而是反革命。
南斯拉夫的同志们显然是作得太过分了。即令他们对于兄弟党的批评有某些合理的部分,但是他们所采取的基本立场和方法都违背了同志式的讨论的原则。我们不愿意干预南斯拉夫的内部事务,但是这里所说的并不是内部事务。为了巩固国际共产主义队伍的团结,为了不给敌人在我们队伍中制造混乱和分裂的条件,我们不能不向南斯拉夫的同志们提出兄弟般的劝告。
三
斯大林的错误的一个严重后果是教条主义的发展。各国共产党的队伍在批判斯大林的错误的同时,展开了克服教条主义的斗争。这个斗争是完全必要的。但是一部分共产主义者由于对斯大林采取了否定一切的态度,由于提出了反对“斯大林主义”的错误口号,因而帮助了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修正主义思潮的发展。这种修正主义的思潮无疑是有利于帝国主义对于共产主义运动的进攻的,而事实上,帝国主义也正在积极地利用这种思潮,我们在坚决反对教条主义的时候,必须同时坚决反对修正主义。
马克思列宁主义认为: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有共同的基本规律。但是在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中间,又存在着千差万别的特点。因此,每个民族都经历着阶级斗争,并且最后都将沿着在一些基本点上相同、而在具体形式上各有不同的道路,走向共产主义。只有善于根据自己的民族特点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各国无产阶级的事业才能得到成功。而且只要他们这样做,他们就会创造出自己的新的经验,从而给别的民族和整个马克思列宁主义宝库作出一定的贡献。教条主义者不了解,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只有通过一定的民族特点,才能在现实生活中具体地表现出来和发生作用。他们不肯认真地研究本国,本民族的杜会历史特点,不肯根据这些特点具体地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因此,他们也就不可能指导无产阶级的事业达到胜利。
马克思列宁主义既然是各国工人运动经验的科学总结,当然不能不重视运用先进国家经验的问题。列宁在“做什么?”一书中说过:“社会民主主义的运动,根本上就是国际的。这不仅是说我们应当反对本国沙文主义,而且是说在年轻国家内刚刚开始的运动,只有在它运用别国经验的条件下,才能顺利发展。”列宁在这里是说俄国刚刚开始的工人运动必须运用西欧工人运动的经验。在年轻的社会主义国家运用苏联经验的问题上,他的这个观点也是适用的。
但是学习必须有正确的方法。苏联的一切经验,包括基本的经验,都是同一定的民族特点结合在一起的,都是别的国家所不应该原样照抄的。如前所说,苏联的经验中还有错误的、失败的部分。所有这些成功的和失败的经验,对于善于学习的人都是无价之宝。因为它们都可以帮助我们少走弯路,少受损失。反之,如果不加分析地原样照抄,那么,在苏联成功了的经验也可以在别的国家造成失败,更不要说失败的经验了。列宁在我们上文所引用的话下面紧接着说:“但是,要真能运用别国经验,单单认识这种经验或单单抄袭别国最近的决议,是不够的。为此就必须善于用批评的态度来看待这种经验,独立地检查它。谁只要想一想现代工人运动已发展和散播到了如何广大的地步,就会懂得,为了履行这个任务,该要有多少丰富的理论力量和政治经验(以及革命经验)。”显然,在无产阶级已经取得政权的国家,问题比列宁在这里所说的更要复杂许多倍。
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在一九三一年到一九三四年间,教条主义者否认中国的特点,照抄苏联的某些经验,曾经使我国的革命力量遭到严重的失败。这个失败深刻地教训了我们的党。我们的党在一九三五年的遵义会议到一九四五年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期间,曾经彻底地清算了这条为害严重的教条主义路线,团结了全党同志,包括犯过错误的同志在内,发展了人民的力量,从而取得了革命的胜利。如果不是这样做,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克服了教条主义路线,我们的党现在在学习苏联和其他兄弟国家的经验的时候,才有可能比较地少犯一些错误。也由于这样,我们能够充分了解目前波兰和匈牙利的同志们纠正过去时期教条主义错误的必要性和艰巨性。
教条主义的错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必须纠正的。我们将继续努力纠正和防止在我们工作中的这类错误。但是反对教条主义同容忍修正主义毫无共同之点。马克思列宁主义承认各国的共产主义运动必然有它的民族特点,但是这决不是说,各国的共产主义运动可以没有基本的共同点,可以离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在目前的反对教条主义的潮流中间,在我们国内和国外,都有人借口反对照抄苏联经验,而否认苏联的基本经验的国际意义,借口创造性地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而否认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的意义。
由于斯大林和其他一些社会主义国家过去时期的领导者犯了破坏社会主义民主的严重错误,共产主义队伍中的一些不坚定的分子,就借口发展社会主义民主,企图削弱或者否定无产阶级专政,削弱或者否定社会主义国家的民主集中制,削弱或者否定党的领导作用。
无产阶级专政必须把对于反革命力量的专政同最广泛的人民民主,亦即社会主义民主,紧密地结合在一起,这是不能有任何怀疑的。无产阶级专政之所以强有力,所以能够战胜国内外的强大敌人而负起实现社会主义的伟大历史任务,正因为它是劳动群众对剥削者的专政、大多数人对少数人的专政,正因为它对于广大劳动人民实现了任何资产阶级民主所不能实现的民主。离开了对于扩大劳动人民的密切联系,离开了他们的积极支持,就不可能有什么无产阶级专政,至少不可能有巩固的无产阶级专政。阶级斗争愈是紧张,无产阶级愈是需要采取最坚决最彻底的态度,依靠广大的人民群众,动员他们的革命积极性来战胜反革命力量。苏联十月革命时期和紧接着的国内战争时期“热火朝天”的群众斗争的经验,充分地证明了这个真理,我们党所常说的“群众路线”,也就是从苏联当时的经验学来的。苏联当时的紧张斗争,基本上依靠着人民群众的直接行动,当然不可能具备完善的民主程序。到了剥削阶级已经消灭、反革命力量已经基本上肃清以后,无产阶级专政虽然对于国内的反革命残余(这种残余在帝国主义存在期间不可能完全肃清)仍然是必要的,但是它的主要锋芒就应该转向防御国外的帝国主义侵略势力。在这种条件下,当然应该在国内政治生活中逐步地发展和健全各种民主的程序,健全社会主义法制,加强人民对于国家机关的监督,发展国家管理工作和企业管理工作中的民主方法,密切国家机关和企业管理机关同广大群众的联系,撤除损害这种联系的障碍,进一步克服官僚主义的倾向,而不应该像斯大林那样,在阶级消灭以后仍然强调阶级斗争的尖锐化,因而妨害了社会主义民主的健全的发展。苏联共产党坚决地纠正了斯大林在这个问题上的错误,这是完全正确的。
社会主义民主在任何意义上都不允许同无产阶级专政对立起来,都不允许同资产阶级民主混淆起来。无论在政治方面、经济方面和文化方面,社会主义民主的唯一目的,都是为了加强无产阶级和全体劳动人民的社会主义事业,为了发展他们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为了发展他们同一切反社会主义势力作斗争的积极性。因此,如果有一种民主可以被利用来进行反社会主义的活动,可以被利用来削弱社会主义事业,那么,这种所谓“民主”就决不是什么社会主义民主。
但是有些人并不是这样认识问题的。对于匈牙利事件的反应,最显著地暴露了这一点。在过去时期的匈牙利,劳动人民的民主权利和革命积极性受到破坏,而反革命分子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打击,以致反革命分子在一九五六年十月间能够很容易地利用群众的不满情绪,组织武装叛乱。这就说明了过去时期的匈牙利还没有认真地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但是,当匈牙利处在革命和反革命、社会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和平和战争的紧急关头的时候,一些国家的共产主义知识分子是怎样提出问题的呢?他们不但没有提出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反而出来反对苏联援助匈牙利社会主义力量的正义行动,出来宣称匈牙利的反革命是“革命”,出来向工农革命政府要求给予反革命分子以“民主”!个别社会主义国家的某些报纸,至今还在放肆地诋毁在艰苦条件下英勇奋斗的匈牙利共产主义者所采取的革命措施,但是对于全世界反动派的反共、反人民、反和平的浪潮,却几乎默不作声。这些奇异的事实说明了什么呢?这些事实说明,那些离开无产阶级专政而高谈民主的“社会主义者”,实际上是站在资产阶级方面而反对无产阶级,实际上是要求资本主义而反对社会主义,虽然他们中间许多人或者并没有自觉到这一点。列宁曾经再三指出,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是马克思主义的最主要之点;是否承认无产阶级专政,乃是“马克思主义者和庸俗小资产者(以及大资产者)之间的最深刻的区别”。对于一九一九年的匈牙利无产阶级政权,列宁曾经要求他们“采取严酷无情和迅速坚决的强力手段”来镇压反革命分子,并且说:“谁不了解这一点,谁就不是革命者,谁就没有资格当无产阶级的领袖或顾问。”由此可见,人们如果因为看到了斯大林后期所犯的错误,看到了过去时期匈牙利领导者所犯的错误,就否认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基本原理,把这个基本原理污蔑为什么“斯大林主义”和“教条主义”,那就会走上背叛马克思列宁主义和离开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道路。
否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们也否认社会主义民主需要集中,否认无产阶级政党在社会主义国家中的领导作用。这些议论,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说来,当然不是什么新东西。恩格斯在同无政府主义者斗争的时候早已指出,在任何社会组织中,只要有联合活动存在,就必须有一定的权威和一定的服从。权威和自治之间的关系是相对的,它们的应用范围是因社会发展阶段不同而有所改变的。恩格斯说:“把权威原则描写成绝对坏的东西,而把自治原则描写成绝对好的东西,这是荒谬的”。他并且说,谁要是坚持这种荒谬观念,谁就是在实际上“为反动派效劳”。列宁在反对孟什维克派的斗争中,透彻地指出了党的有组织的领导对于无产阶级事业的决定意义。在一九二零年批评德国共产主义“左派”的时候,列宁着重地指出:否认党的领导作用,否认领导者的作用,否认纪律,“这就等于完全解除无产阶级的武装以帮助资产阶级。这也就恰恰是小资产阶级的散漫、动摇、不能坚忍、不能团结、不能整齐动作等等的劣根性。这种劣根性如果任其横行,必使任何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都会一败涂地。”这些原理是否过时了呢?是否不适用于某些国家的特殊情况呢?运用了这些原理,是否就会产生斯大林的错误呢?事实显然不是如此。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这些原理,经历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社会主义国家发展的历史考验,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一种可以称为例外的情况。斯大林的错误不是由于实行了国家生活中的民主集中制,实行了党的领导,恰恰是由于他在一定范围内和一定程度上破坏了民主集中制和破坏了党的领导。正确地贯彻国家生活中的民主集中制,正确地加强党对于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乃是社会主义阵营各国团结人民、战胜敌人、克服困难而获得强大发展的基本保证。正是因为这样,帝国主义者和一切反革命分子为要打击我们的事业,总是向我们要求“自由化”,总是集中力量来破坏我们事业中的领导机构,来破坏无产阶级的核心共产党。他们对于目前某些社会主义国家中由于党和国家机关的纪律受到损害而产生的“不稳定状态”,表示了极大的满意,并且正在利用这种状况来加紧他们的破坏活动。这个事实说明,维护民主集中制的权威,维护党的领导的作用,对于人民群众的基本利益具有多么严重的意义。毫无疑问,民主集中制的集中必须建立在广泛的民主的基础上,党的领导必须是密切联系人民群众的领导。在这些方面如果发生了缺点,就必须坚决地加以批判和克服。但是对于这些缺点的批判,只能是为着巩固民主集中制,巩固党的领导,而绝对不能是像敌人所企求的那样,造成无产阶级队伍的涣散和混乱。
在借口反对教条主义而修正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人们中间,有些人索性否认无产阶级专政和资产阶级专政之间的界限,否认社会主义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界限,否认社会主义阵营和帝国主义阵营之间的界限。在他们看来,用不着经过无产阶级政党领导的无产阶级革命,用不着建立无产阶级政党领导的国家,某些资产阶级国家就可以建设社会主义,它们的国家资本主义就已经是社会主义,甚至全人类社会都已经在“长入”社会主义了。但是,正在他们进行这种宣传的时候,帝国主义对于已经建立了多年的社会主义国家,却正在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军事、经济、外交、特务和“道义”的力量,积极准备把它们“破坏”和“搞垮”。这些国家的潜伏的和逃亡到外国的资产阶级反革命分子,也还在力求复辟。修正主义的思潮虽然是有利于帝国主义的,但是帝国主义者的行动,却并不有利于修正主义,而是证明了修正主义的破产。
四
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进攻,各国无产阶级的最迫切的任务之一,是加强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帝国主义者和各国反动派为了达到他们的毁灭共产主义事业的目的,正在利用各国人民中狭隘的民族感情和某些民族隔阂,来千方百计地破坏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坚定的无产阶级的革命派坚决地维护这个团结,把这个团结看成各国无产阶级的共同利益。动摇分子在这个问题上动摇不定,没有明确的立场。
共产主义运动一开始就是国际性的运动,因为只有各国无产阶级共同努力,才能战胜各国资产阶级的共同压迫,而实现自己的共同利益。共产主义运动中的这种国际团结,大人地帮助了各国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发展。
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给了国际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新发展以巨大的推动力量。在十月革命以来的三十九年中,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已经得到了极其伟大的成就,在世界范围内成为强大的政治力量。全世界无产阶级和一切渴望解放的人们,都把关于人类的光明前途的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个运动的胜利上面。
在过去的三十九年中,苏联由于是第一个胜利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在社会主义阵营出现以后,又是这一阵营中最强大和经验最丰富的国家,对于各社会主义国家以及资本主义世界的各国人民能够给予最重大的援助,所以它一直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中心。这种情况不是任何人人为地决定的,而是历史条件所自然形成的。为了各国无产阶级共同事业的利益,为了共同反对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阵营对于社会主义事业的进攻,为了争取社会主义各国经济文化的共同高涨,我们必须继续加强以苏联为中心的国际无产阶级的团结。
各国共产主义政党之间的国际团结,是人类历史上一种完全新式的关系。这种关系的发展过程当然不会没有困难。各国共产主义政党必须联合,同时必须保持各自的独立。历史的经验证明,如果不把这两个方面正确地统一起来,而忽视任何一个方面,就不能不犯错误。当各国共产党相互间保持平等的关系,经过真正的而不是形式上的协商而达到意见和行动的一致,它们的团结就会增进。反之,如果在相互关系中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别人,或者用互相干涉内部事务的办法代替同志式的建议和批评,它们的团结就会受到损害。在社会主义各国中,由于共产党已经对于国家生活担负领导责任,由于党同党之间的关系往往直接涉及国家间的关系和民族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的正确处理就成为一个更加需要慎重对待的问题了。
马克思列宁主义从来坚持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同各国人民的爱国主义相结合。一方面,各国共产党必须用国际主义的精神教育党员和人民,因为各国人民的真正的民族利益要求各民族的友好合作。另一方面,各国共产党又必须成为本国人民的正当的民族利益和民族感情的代表者。共产党人从来是真诚的爱国主义者,而且他们了解,只有在正确地代表了民族利益和民族感情的时候,他们才能受到本国广大人民真正的信任和爱戴,才能有效地在人民群众中间进行国际主义的教育,有效地协调各国人民的民族感情和民族利益。
为了巩固社会主义各国的国际主义团结,社会主义各国的共产党必须相互尊重对方国家的民族利益和民族感情,在较大国家的党对待较小国家的党的关系中,这一点尤其具有重要的意义。为了不致引起较小国家方面的反感,较大国家的党需要经常注意采取平等的态度。列宁说得对:“各国有觉悟的共产主义无产阶级,对于遭受压迫极久的国家和民族内的民族心理残余,要特别慎重,特别注意??
如前所说,斯大林在对待兄弟党和兄弟国家的关系中,曾经表现过某些大国主义的倾向。这种倾向的实质,就是忽视各国共产主义政党和各个社会主义国家在国际联合中的独立平等地位。这种倾向有一定的历史原因。旧时代大国对待小国的积习固然还会留下某些影响,而一个党或者一个国家在革命事业中所取得的一系列胜利,也难免不使人们产生一种优越感。
正是因为这样,为了克服大国主义的倾向,需要作有系统的努力。大国主义并不是某一国家特有的现象。乙国比甲国小和落后,但是比丙国大和先进,这样,乙国尽管埋怨甲国的大国主义,却往往同时对于丙国摆出大国的架子。我们中国人特别需要记住的是:我国在汉唐明清四代也是大帝国。虽然我国从十九世纪中叶以后的百年间成了被侵略的半殖民地,虽然我国现在还是一个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但是在条件变化以后,大国主义倾向如果不竭力防止,就一定会成为严重的危险。而且应该指出,目前这种危险在我们的一些工作人员中已经开始露出了苗头。因此,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决议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十一月一日的声明,都向自己的工作人员提出了反对大国主义倾向的任务。
但是妨碍无产阶级国际团结的,不仅有大国主义。大国在历史上不尊重甚至压迫小国,小国在历史上不信任甚至仇视大国。这两种倾向在各国人民中以至各国无产阶级队伍中都还或多或少地存在着。因此,为了巩固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除了首先要在较大国家中克服大国主义的倾向以外,还必须在较小国家中克服民族主义的倾向。无论是在大国或是小国,共产党人如果把本国本民族的利益同国际无产阶级运动的总利益对立起来,借口前者而反对后者,在实际行动中不认真维护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反而损害这种团结,这就是一种违反国际主义、违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严重错误。
斯大林的错误曾经引起了某些东欧国家人民的严重不满。但是,在这些国家中,某些人对于苏联的态度也不是公正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竭力夸大苏联的缺点,而抹煞苏联的贡献。他们企图使人们不想到这一点,如果没有苏联存在,帝国主义将怎样对待这些国家和这些国家的人民。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十分高兴地看到,波兰和匈牙利的共产主义政党现在已经在认真地制止那些制造反苏谣言、在各个兄弟国家的关系中煽动民族对立的坏分子的活动,并且着手破除在一部分群众中以至一部分党员中的民族主义偏见。这显然是巩固社会主义国家友好关系的迫切需要的措施之一。
我们在前面已经指出,苏联过去时期的对外政策,基本上是符合于国际无产阶级利益、符合于被压迫民族利益、符合于世界人民利益的。苏联人民在过去的三十九年中,在援助各国人民的事业方面作了巨大的努力和英勇的牺牲。斯大林所犯的一些错误,决不能使伟大的苏联人民的这种历史功绩减色。
苏联政府在改善苏南关系方面所作的努力,苏联政府在一九五六年十月三十日的宣言,以及在一九五六年十一月间同波兰的会谈,表示了苏联共产党和苏联政府彻底消除过去对外关系中的错误的决心。苏联所采取的这些步骤,对于加强国际无产阶级的团结,是一个重大的贡献。
很明显,当帝国主义者向各国共产主义队伍进行疯狂进攻的今天,各国无产阶级需要努力加强相互间的团结。大敌当前,那些妨害国际共产主义队伍团结的言论和行动,无论用了什么名义,都难于指望获得各国共产主义者和各国劳动人民的同情。
加强以苏联为中心的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不但符合于各国无产阶级的利益,也符合于全世界被压迫民族独立运动和全世界和平事业的利益。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广大人民,从切身的经验出发,很容易了解谁是他们的敌人,谁是他们的朋友。因此,帝国主义所煽动的反共、反人民、反和平的浪潮,在这些洲的十几亿人口中只能找到极少数人的冷落的响应。事实证明,苏联、中国、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以及帝国主义国家的革命无产阶级,是埃及反侵略斗争的忠实支持者,是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各国独立事业的忠实支持者。在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社会主义国家、帝国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和争取民族独立的国家这三种力量,具有共同的利害,它们的相互支援对于人类前途和世界和平具有最伟大的意义。帝国主义侵略势力最近时期重新造成了国际形势的一定程度的紧张。但是依靠上述三种力量的联合斗争,加上全世界其他一切爱好和平的力量的共同努力,这种紧张状况是可以重新转向和缓的。帝国主义侵略势力不但没有从对埃及的侵略中得到什么东西,反而遭到了沉重的打击。由于苏联军队对于匈牙利人民的援助,帝国主义在东欧制造战争前哨阵地和破裂社会主义阵营团结的计划,也已经归于失败。社会主义各国坚持同资本主义国家和平共处,坚持发展相互间的外交关系和经济文化关系,坚持以和平谈判解决国际争端,坚持反对准备新的世界战争,坚持在全世界扩大和平地区、扩大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应用范围。所有这些努力,必将在全世界被压迫民族和爱好和平的人民中获得愈来愈广泛的同情。国际无产阶级团结的加强,更将使帝国主义好战分子不敢轻于冒险。因此,尽管帝国主义还在抵抗这些努力,但是和平的力量终将战胜战争的力量。
五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如果从一八六四年第一国际成立的时候算起,到现在还只有九十二年。在这九十二年中,虽然有许多迂回曲折,但是整个运动的进展是十分迅速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出现了占世界土地六分之一的苏联;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又出现了占世界人口三分之一的社会主义阵营。这些社会主义国家犯了一些这样那样的错误,敌人就高兴起来了,有些同志和朋友就难过起来了,其中有一些人甚至对于共产主义事业的前途发生了动摇。但是无论敌人的高兴、同志和朋友的难过或者动摇,都是没有充足理由的。无产阶级初次担负国家的管理,迟的只有几年,早的也只有几十年,要求他们不遭到任何失败是不可能的。短时间的、局部范围的失败,不但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还会有。但是任何有远见的人决不会为此而感觉失望和悲观。失败是成功之母。目前的短时间的局部性的失败,正是增加了国际无产阶级的政治经验,从而为无限的将来岁月的伟大成功准备条件。如果拿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和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历史来比较,我们事业中的这些失败就简直算不得什么。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开始于一六四零年。但是在战胜了国王以后,接着就出现了克伦威尔的独裁统治。接着又出现了一六六零年的旧王朝的复辟。直到一六八八年,资产阶级政党以政变的方式从荷兰迎来了一个带着荷兰海陆军进入英国的国王,这才使英国的资产阶级专政稳定下来。法国资产阶级革命从一七八九年爆发到一八七五年第三次共和国成立,经过了八十六年,中间交织着进步和反动,共和和帝制,革命的恐怖和反革命的恐怖,内战和外战,征服外国和投降外国,尤其动荡不宁。社会主义革命虽然受着全世界反动派的联合压迫,它的整个道路却顺利和稳定得多。这正是说明了社会主义制度的空前强大的生命力。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虽然遭到了一些挫折,但是我们却从此得到了许多有益的教训。我们纠正了或者正在纠正我们队伍中必须纠正的一些错误。在错误纠正以后,我们就会更加强大起来,就会团结得更好。同敌人的预料相反,无产阶级的事业将更好地前进而不是后退。
但是帝国主义的命运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在那里,帝国主义跟被压迫的民族之间,帝国主义国家相互之间,帝国主义政府跟人民之间,存在着根本利害的冲突,这种冲突愈来愈尖锐,没有一个医生能够找出医治的药方。
当然,新生的无产阶级专政的体系,目前在许多方面还有许多困难,还有许多弱点。但是比之以前苏联孤军奋斗的情况,我们现在是好得多了。而且,哪有一种新生的事物没有困难和弱点呢?问题是在于未来。我们前面的道路无论还有多少曲折,人类最后总是要走到光明的目的地――共产主义,这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的。
根据一九五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人民日报》刊印
* 这篇文章是根据中国共产党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讨论,由《人民日报》编辑部写成的。